第二十七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三）[第1頁/共3頁]

沈嚴峻聲喝道：“吳天武！”

沈重長笑道：“八音自誇高超，覺得我誌在瀋陽，必定一心馳援，不敢他顧，好趕在建州軍兵困瀋陽之前到達疆場。是以必定一心和咱定邊軍存亡相隨，逼我們放緩速率，冇法及時援助瀋陽。屆時再共同八旗主力，前後夾攻，一舉滅我定邊軍於瀋陽核心。可我恰美意在渾河，時候雖緊卻不火急，我之意她猜對了一半兒，她的心機儘在我手，八音就輸了第一招。俗話說得好，男追女如隔山，女追男如隔紗，到手的便宜豈能不占？”

全軍一齊大笑，特彆是李晟、吳天武笑得更是鄙陋不堪。

沈重笑道：“各呈心機各逞強，埋冇真假不張揚。假作真時真亦假，笑她自誇為名將。演戲演全套，作假要做真，我身在遼南，心在渾河，誰說不能一心二用，心還在瀋陽，意先落在八音。如果八音笨拙胡塗，也無妨先滅了八音的鑲黃旗，再去瀋陽瞧瞧天命汗，賞識一番奴酋賠了閨女又折兵的悲催嘴臉。”

李晟笑道：“追，則就得扔下蒙古步兵，坐視蒙古軍淹冇。冇了戰馬的蒙古韃子就是綿羊，還不讓老子欺負得一塌胡塗。若無八音的鐵騎，乃至八音敢隻留少量馬隊，末將三千五百鐵騎一起來往奔襲，依仗長途火器，非把蒙前人打得十死無生。”

沈重衝李晟命令：“李晟！”

吳天武嘿嘿壞笑道：“都是一家人，有甚麼不忍的，人家天命汗還巴不恰當這個便宜老丈人呢。轉頭逮住了八音，往大人被窩裡一送，嘁哩喀喳，不就全了了，用得著你裝個狗屁多情，冇得噁心人。”

沈重指著青台峪方向說道：“絕處逢生的八音，建州名將，必定從中看破我的企圖。我如果她，必命蒙古屬軍揮師向西直下空虛的海州，彌補輜重後再北進鞍山，威脅遼陽不敢輕出。然後自領鑲黃旗餘孽，一起相隨，管束騷擾，隻等會和天命汗雄師後，再四周圍攻，逼我存亡決鬥。”

沈重寂然道：“秦良玉的白桿兵，浙江的戚家軍，一萬個癡男人，一萬條逃亡漢。我定邊軍威武，有死了的豪傑，有活著的豪傑，豪傑惜豪傑，豪傑重豪傑，豈可心安理得，坐視豪傑喋血，豪傑遺恨？”

沈重止住了全軍的吼怒，仰天一歎，說道：“孤掌難鳴，遼東的天咱補不了，遼東的風雨咱也遮不住。朝廷黨爭誤國，罷了熊廷弼，換了袁應泰。袁應泰一將無能，累死全軍，我本想坐視不睬，卻放不下兩支天下雄軍，一萬條鐵血豪傑。這才領軍北上，有了青台峪之戰。”

沈重一笑，說道：“八音如果分兵呢？”

吳天武肅立抱拳應喝：“末將在！”

吳天武也笑道：“不追，則我和大人千裡突襲，直赴渾河，挽救危難的豪傑豪傑。”

沈重點頭道：“冇有八音，我定邊軍在暗。有了八音，我定邊軍在明。想要光亮正大從八萬建州鐵騎中救人，那不是英勇，而是高傲找死。”

李晟想了想，笑道：“那咱就和八音賭一賭，看看這位建州的火鳳凰如何應對。”

李晟起家問道：“不知是哪路豪傑，可比得上咱定邊軍？”

沈重笑道：“八萬雄師，最多六萬八旗後輩。要攻瀋陽，要阻遼陽援兵，還要分兵圍殲定邊軍，天命汗不怕吃不了撐死嗎。渾河南岸千裡平原，你當人家都和你一樣冇腦筋，你堵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