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力挽危局可射日（八）[第1頁/共5頁]

沈重冇好氣道：“誰讓禮卿先生跟我演戲。”

葉向高哈哈笑道：“甚麼東林黨魁，還不是你小子編的，生生把老夫放入了《東林點將錄》第一名。東海既有疑問，老夫倒要問問，何謂諸黨，何謂東林？”

葉向高氣道：“那你跑來見老夫何為，的確是華侈老夫的豪情和口水？”

沈重笑道：“天子宰相，便是一體，又是對峙。天子可拜相，卻不成疏忽忽視，不成公開越權，不成隨心更易，不成肆意定罪。宰相稱忠君，不成執掌軍務，不成巴結天子，不成疏忽法度，當切諫君王承擔國事，梳理百官治國撫民。如許說來，內閣實非中樞，首輔亦非宰相。”

沈重苦笑道：“以是你們一邊謀了我的東江軍，還坐視鐵山耗損不存，便是逼我忍不住脫手，大亂魏忠賢對於東林，先下孫承宗的打算。從而與閹黨分裂？”

袁可立點頭說道：“東海所為。不止如此，更超出吾等希冀。以外洋供應中原質料，以中原商品紅利四海，如此不但使商貿更加昌隆，並且降落了天時。可與我朝子民規複。東海，老夫是一邊欣喜，一邊顧忌，既怕東海結合閹黨，又怕東海自主於外，讓這可貴的機遇曇花一現啊。”

袁可立問道：“魏忠賢會為你對於本身人？”

沈重笑道：“以我的功績，再加上天子和我的乾係，誰彈劾我誰不利。若魏忠賢壓不住上麵，就讓天子給他們個冇臉，如果魏忠賢管控有方，便讓他們分歧以為，連主子魏忠賢也不敢獲咎我。等他們明白這點，誰還敢跟我謀事？與其我脫手，還不如借天子和魏忠賢的手，那才氣一舉震懾諸黨。”

沈重笑道：“以是我揮師赴京，便是要奉告他們，冇事彆惹我，不然便謹慎我翻臉的結果。”

葉向高哈哈笑道：“天子最重內閣，文官以入閣為重，如果真入閣輔政，便知此中苦澀。本是文官體係，固然有廷推軌製，實則要看君恩，任免皆須由天子。靠近天子便為佞臣，為朝野官員不恥，不近天子便為罪臣，一紙聖旨便可免除。老夫中庸，高低調和，表裡調和。不但惡了天子，也獲咎了內官，還為諸黨東林所不恥，何也？便是老夫雖是首輔。卻非宰相，權責不明，根底不定，故而進退失措，擺佈難堪。”

葉向高笑道：“恰是如此，人家先來，天然先占了好處。為了把持好處，便以師生為紐帶，比如嘉靖年間的嚴黨徐黨，或以地區為合力，比如齊黨浙黨，亦以好處為結合，比如邊塞私運的陝黨晉黨，以及依漕運、官鹽、礦產而生的派係。而東林來得太晚，乃是江南工坊、商賈的代表，一求貿易順通，二貪諸黨之利，最後因為人才輩出，資金薄弱，終究稱霸朝堂，又因為勢大遭忌，終究大敗虧輸。”

葉向高苦笑道：“這麼說，你不會與東林聯手？”

沈重笑道：“以是，東林勢大，威脅皇權，閣老明哲保身。留了個內閣給閹黨，便是讓閹黨分裂，臣權再爭皇權，諸黨再爭內閣，你領著東林藏身於野，一邊暗裡教唆。一邊架起小子，坐山觀虎鬥以待將來也。”

葉向高驚詫道：“甚麼意義？”

見葉向高要發飆，沈重趕緊笑道：“彆急，後路我都安排好了，恰好台灣安南缺人，我全替你領受了。”

袁可立慚愧說道：“東海，隻要你情願拓海，隻要你情願反哺中原，隻要你情願憑藉皇明，不但東南，就是全部南邊都可助你，今後必保你一個實至名歸的南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