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山在虛無縹緲間（一）[第1頁/共3頁]

想著追擊時船首的炮台，撤退時船尾的炮台，戰艦交叉時兩側船體的二十門火炮，撞船近戰時如同小炮普通的火銃，另有定邊軍定製的火箭、手雷，以及專為水兵研發的水雷和烈火油水槍，這的確就是仇敵的惡夢。

定邊軍海軍的艦隊，如同長長得蛟龍，在碧藍的海麵上，劃出廣大的白線。疏忽滔天巨浪，碾碎重重波瀾，任由川浙豪傑吐得天昏地暗，飛向遠方恍惚可見的陸地，須彌島。

蔣海山如同一個猴子，高低亂竄，前後指引，將遠戰、近戰、攻守等海軍戰術，矯飾地講了個夠。

值日官冷冷一笑，對川浙軍喝道：“還得三請四請不成？你們也想學他們當大爺，還讓大人等你們？”

看著一個個迷惑不解、三觀儘毀的川浙男兒，王越彬笑道：“彆愁悶，見多了就風俗了，等風俗了，你們也就和他們一個熊樣。”

王越彬肅容道：“非也，大人軍令、定邊軍軍法、戰時軌製，乃是我定邊軍底子，涓滴不成擺盪。哪怕大人讓我們去死，我們也會一邊痛罵著大人的祖宗八代，一邊毫不躊躇地把命交給大人。”

川浙軍卒倉猝敏捷列隊，跟著值日官向城外開赴，就聞聲身後那些個人大變臉，與一起南下時迥然分歧的馬隊豪傑，向本身奇特地告彆。

“吳天武也不是甚麼好東西，標準的馬屁精，老子們不是也冇能回須彌島？”

“川浙豪傑們，老子們千裡迢迢救了你們的小命，要曉得戴德圖報，彆他孃的當白眼狼！”

那浙兵將領吐著舌頭說道：“沈大人氣度竟然如此寬廣，竟無半點名帥脾氣？”

“川浙兄弟們一起好走，一起順風！”

川浙懦夫一個個傻傻的跟著王越彬出城，腦中回想著不平則嘩然一片，當眾將本身的統帥和主將罵得狗血淋頭，卻果斷從命號令的定邊軍怪胎們。等給點好處，當即又將大人們捧到天上，恨不得跪下舔腳，這就是一群地痞兵痞構成的定邊軍，這就是軍功赫赫力壓建州八旗的天下強軍？

王越彬目中透出高傲，臉上倒是鄙夷地挪揄道：“沈監軍？哈哈，咱沈大人做事一貫不大靠譜。至於定邊軍，曉得定邊軍起家的老騎虎帳吧，那就是匪賊地痞兵痞的代稱。你們還冇見過我定邊軍議事，常常是咱沈大人軍令一下，便噓聲四起，要麼抵當不從，要麼抱怨委曲，要麼拍案痛罵，好幾次讓沈大人灰頭土臉、溜之大吉。”

談笑間，川浙軍行至船埠，便再次目瞪口呆。

“兄弟們啊，飽漢要知餓漢饑，吃水彆忘挖井人。”

一個浙兵基層將領，躊躇著問道：“王大人，定邊軍的士卒敢公開唾罵主將，大人們也不製裁，沈監軍也不活力？”

正在相互打趣，定邊軍值日官走了過來，鄙夷瞧著一群鄉間土包子，然後大聲命令：“騎虎帳留在鐵山修整，川浙兄弟列隊隨我南下大海，去船埠乘船上須彌島！”

陳策、童仲揆等人忍著噁心，不辭辛苦的一一察看了兵艦各處，當真聽著蔣海山的講授，聽到最後不由一齊吸氣駭然。

四艘二千料的钜艦，三根龐大的立桅上，九麵大帆頂風鼓起，動員著龐然巨物般的戰艦，漸漸啟動，逐步加快，破開水浪，飛掠而行。在四艘戰艦火線，百餘條戰船錯位排布，就像南飛雁群的一半兒隊形，在帆船和船槳的力量下，快速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