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忽聞海上有仙山（一）[第2頁/共3頁]

遼陽大戰的烽煙還未止息，定邊軍和川浙軍的萬餘將士，當即分開太子河邊，萬騎馳騁，一日百裡，向璦陽方向敏捷開進，遠遠逃離了遼瀋疆場。

陳策、童仲揆、戚金、秦民屏，另有摻乎出去的鐵毅，圍坐在篝火旁，看著火架上燒烤的野豬，另有鐵桶裡飄香的蘑菇湯，以及鐵鍋裡冒泡的炒麪糊糊，一邊等著用餐，一邊聊著沉重的話題。

碾子一旁聽了，內心倒是悄悄叫苦，恨不能當即當了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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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金看著遠方值守的定邊軍，點頭歎道：“闊彆韃子千裡，安營時還是不吝力量，三處虛一處實。二十裡正四周夜不收，十裡斜四周遊騎，兩裡內明暗哨卡，定邊軍威名赫赫，不是幸運得來的。”

童仲揆指著燒火做飯的定邊軍士卒歎道：“陳總兵看到冇有，這個小兵年不過十八，是沈大人的老鄉，彷彿叫碾子的吧。昨日就是他給咱川浙將士，講授山地儲存，田野食宿的本領。老子第一回傳聞，不帶半點糧食，也能讓千人在這遼東大地上，吃好睡好，保持體力廝殺交戰。孃的，從樹皮到草根，從鳥獸到蛇蟲，就冇有不能吃的，還他孃的挺好吃。瞧見冇有，一張弓、一跟樹枝、一塊樹乾另有幾把乾草，刹時就是一團火焰。看看這野豬烤得，老子哈喇子流個不斷。老子麾下要有這麼個兵，就是建州老巢，老子也敢去闖一闖。”

每當陳策、童仲揆等川浙將領，看到定邊軍的各種機變，佩服之餘就隻要深深的打動。多年參軍的經曆，使他們不問就知，隻要時候置身於虎狼當中，隻要始終周旋於存亡之際，纔會有定邊軍這般警悟安閒的表示。疇昔的定邊軍，曾經的疲弱之兵，到底接受瞭如何的磨難，纔有了現在這令民氣酸、讓人神傷的應變風俗。

陳策點頭，昂首看看四周到處篝火，長歎一聲：“定邊軍是苦罈子裡泡出來的，方有了這般本領。你我總說川浙男兒肯刻苦，不畏死，練習有素，不計名利，但是和定邊軍比起來，和須彌島上掙紮求生的懦夫比起來，我們還差得遠呢。讓將士們好好向人家學習，不但要學人家的本領，更要學人家為國為民，不怕困苦，不畏捐軀的精力，這纔是強軍的底子啊。”

戚金點頭說道：“我叔叔練兵，一貫軍紀森嚴，才氣在戰時闡揚六七成的練習程度，已是天下少有的強軍。但是看看人家定邊軍，幾近冇見過甚麼懲罰，但是軍紀已經深切民氣，不成擺盪。大人看那些歇息的士卒，您信不信，彆看他們現在能坐著毫不站著，能躺著毫不坐著，可一旦有警，立時就能投入戰役。並且不是亂戰，是有構造有次序的作戰。從將領到士卒，都能遵循預案，分兵停止阻擊、反擊、撤退、斷後，乃至各種突發應變。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怪不得能百戰百勝，讓女真八旗鐵騎，頻頻受挫連連得勝。”

堅壁清野地遼右大地，鐵騎爭鋒的千裡馳騁，遊騎碰撞的璦陽，決死衝陣的鳳凰城，煙花似火搏鬥蒙古萬軍的青台峪，四周凱哥的遼南風雨，鐵血阻擊的摩天嶺，烈火焚城的瀋陽，駭浪狂卷的遼陽，百戰餘生的川浙男兒，死裡逃生的遼南百姓，重獲朝氣的遼東大局，隻因為有了沈重，有了定邊軍，有了須彌島，有了奉獻和捐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