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當決戰訴不平（二）[第1頁/共4頁]

朱由校壞笑道：“你這場麵固然都雅，隻怕他們光看熱烈，可生不出虎狼之心。”

沈重不語，笑著領著三人超出帷幕，到了另一處園地，竟然也有周遭兩裡之地。

沈重指著尚不成型的工地笑道：“那邊是校場，可點將閱兵，可摹擬馬戰！那邊是一麵城牆。可摹擬攻守城池！那邊是山川溝壑，可摹擬野戰廝殺！我亦籌辦一同公示，以美人為導遊，以定邊軍為陪練，以四萬顆人頭為警示，讓京師士子百姓，親領金戈，再識烽火！”

八十步鐵騎全速而馳，盪漾起茫茫塵煙。五十步鐵甲如山撞來，懦夫雙手揮動，無邊箭雨瞬時遮天。三十步弓箭斜舉，箭矢寒芒明滅，刹時掠過四人頭頂，三十步張弓虛射，嘩然絃聲，心神俱碎。

隻見周遭兩裡的高山上，到處都是野生搭建的外型，固然尚未完工，可三人是多麼人物，一個天子。一個親王，一個寺人，天然能夠看出，這泛博的地盤上，竟是一副實景輿圖。

朱由校勃然大怒，見信王也是點頭感喟，而魏忠賢更是仇恨不平，便決然喝道：“好，就公示於眾，讓天下萬民，好都雅看他們的嘴臉，瞧瞧到底是朕昏庸，還是他們無能！”

朱由校笑道：“我就是你是個有利不起早的人，有何好處，快快說來。”

沈重必定道：“恰是遼東全景！北至赫圖阿拉，南至旅順雙島，西至朝鮮鴨綠江，東至萬裡草原，當然另有遼西、山海關、京師以北諸城！”

沈重壞笑道：“萬歲如果此時悔怨，還來得及。”

朱由檢看看肝火沖沖的皇兄，點頭對沈重說道：“天子與朝臣對峙，訴不平於百姓，終是有些不當啊。”

鐵毅拱手而去，沈重領著三人到了校場，一人給了一支長矛。朱由校、朱由檢居中，沈重、魏忠賢保護擺佈，四人持矛並排而立，目視火線。

沈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驀地慘叫著跌倒在朱由校身邊，淒厲的喊聲如同鬼怪，震破蒼穹。

朱由校、朱由檢對視一眼，昂但是立，嘲笑不已。

遠遠聽著朱由校、朱由檢，對勁地喊著諸如“狗屁名將，還不如我”的叫聲，吳天武捂著臉對滿臉羞紅的李晟低聲罵道：“真他娘能裝，另有冇有點兒廉恥？”

不等魏忠賢點頭應諾，朱由校轉頭對沈重說道：“你意欲何為？”

百騎隨扈擺佈，三輛溫馨樸實的馬車順次而行，出正陽門入外城，出永定門至南郊，終究停在了燈火透明的定邊虎帳外，而威海伯沈重早已恭候多時了。

朱由檢撫掌高喝：“斯言大善也！兄長可還記得，沈東海南京激萬民而敲登聞鼓，一舉打翻三千士子。現在合法驅天下百姓，與天子朝廷同心，與奴再戰遼東！”

朱由檢噗嗤一笑道：“其才何其高也！其人何其陰也！你我不早就領教了麼？”

沈重肅容道：“百姓之力豈可忽視？若非蒙元殘虐，殘暴不仁。乃至民怨沸騰，揭竿四起，太祖高天子何故掃平天下，驅除韃虜！撫順初陷，遼瀋、遼南、遼右、遼西，百姓皆漠不體貼，孰會毀家離鄉，一死抵擋？但是此時，陛下不見今鐵山六十萬百姓，正枕戈待旦。蓄勢而發乎？”

魏忠賢嘲笑道：“欲蓋彌彰，你覺得彆人猜不出麼？”

朱由校深吸一口氣，俄然轉頭說道：“魏忠賢，等威海伯用完了，就把這裡給…給我買下來，而後這裡便是我的講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