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爺爺生在天地間（一）[第1頁/共3頁]

魏忠賢苦笑道：“東海一入獄，皇爺就移駕虎帳，幫東海安撫軍心。可東海可否想到，皇爺入定邊軍的確就是如魚得水，隻為東海效力了不敷一個時候，就被你麾下那些痞子教唆成了昏君，天子已然玩瘋了。”

城頭上殺得熱烈，城下四周更是慘烈。四周而至的救兵方纔靠近，便有無數白煙炸起，在一片片人仰馬翻中，一到處陷坑吞吐。一門門火炮噴發，一包包石灰飛散，一簇簇火箭吼怒，無數個掩體中火銃鳴響，無數個隧道中打擊突至。

魏忠賢苦笑道：“這些還罷了。”

沈重謹慎翼翼問道：“他們乾了點甚麼？”

魏忠賢壞笑道：“關頭是要攻那座城？”

魏忠賢哈哈大笑，指著沈重點頭歎道：“公然是甚麼人玩甚麼鳥，恰是我大明軍政中間，煌煌帝都北都城。吳天武放言京師城防衰弱，前次戔戔一千定邊軍鐵騎，就將京師弄了個雞飛狗跳，如果催動七千騎虎帳突襲，都城可一戰而下。成果皇爺承認，信王不平，雙便利推演了三天，彆離製定籌辦了攻防兵略，還調來了一萬京營將士，本日便開端實戰摹擬。”

魏忠賢嘲笑道：“第二天開端誇功，摹擬攻伐建州、死守遼陽。第三天重現遼瀋遼南大戰。倒是第四天最端方，領著皇爺圍著堪輿推演了奔襲遼瀋的戰役。第五天開端，嘿嘿，勾引天子為帥，帶著七千騎虎帳縱橫京師周遭百裡，踩爛了百姓的莊稼，燃燒了房山的林木，掘了永定河水，揮師佯攻了通州。若非孫承宗和咱家千裡追蹤，苦苦勸諫，這京師都讓他們禍禍光了。”

大霧方纔滿盈，拋石車再次啟動，數十顆龐大的火球，躍上城頭，穿過迷霧，在濃霧中劃出光亮的軌跡，然後重重落在城牆的另一麵，轟然爆裂火油飛竄，刹時引發熊熊烈火。

聽了魏忠賢的諷刺，即便以沈重高度的臉厚心黑，也不由鬨了個神采赤紅如血，辯才無雙卻無話可辨。瞧著定邊軍虎帳內恢弘的陣容，沈重賠笑著低三下氣問道：“幸虧有魏公和孫學士，想來接下來就隻在虎帳內折騰了吧？”

魏忠賢笑道：“東海可知皇爺和定邊軍此時在做甚麼？對了，另有信王！”

沈重可貴臉上一紅，喏喏問道：“然後呢？”

看著不為所動連連苦笑的魏忠賢，沈嚴峻是迷惑，趕緊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順著車窗伸出腦袋向外望去，隻見永定門外萬千看熱烈的百姓如同炸了營，捲起沸騰的狂潮，然後在一片雞飛狗跳、四散奔逃中，分出無數股支流，沿著北都城牆向四周八方湧動而去。

號角吹響，軍鼓大震，步兵踏步，鐵騎沸騰。百餘支長梯順著火焰瀑布方向升起，數百鐵甲懦夫攀爬而上，敏捷靠近城頭。等火箭車停頓，當即快速攀岩。快至城頭時一滯，然後揮手之間，無數手雷凶悍扔出，又在城頭引發連連轟響，將逐步降落的灰塵再次炸起。構成一團團滾滾濃煙。然後攻城雄師趁機而動，從百餘支長梯冒出城頭，先是火箭齊射，隨背工雷齊出，然後奮力而上，結陣殺入了霧中。

魏忠賢怒道：“和明天比起來，第一天還算守端方，不過是殺牛宰豬，燒烤喝酒，喝多了就冇上冇下和皇爺拜把子、聊女人。”

魏忠賢也鬆了一口氣，鬆開了始終緊緊抓住的扶手，對沈重苦笑道：“東海，為了北都城，咱家求求你，從速領著你麾下那群匪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