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便起風雨去無情（十二）[第3頁/共4頁]

魏忠賢鄙夷道：“你在刑部津潤得很，也算得上暗無天日、淒風苦雨？再說，不是我們讓你走，而是你本身要走。”

沈重嘲笑道：“魏公勿賣關子，無妨直言便是！”

魏忠賢笑道：“誇大東林謀算的危局，讓定邊軍感受冷暖，嚐盡屈辱，從而激起全軍之怒，奮發全軍傲骨，寧肯遠赴萬裡，不為庸臣差遣，做那疆場冤魂。”

沈重先是一愣，隨後略一深思，便對魏忠賢點頭苦笑道：“魏公，你們做人也太實際了吧？”

沈重神采一變，對魏忠賢怒道：“看來魏公和孫承宗覬覦定邊軍的動機一向未消，伸手威海衛無效，現在但是又要教唆誹謗不成？”

沈重點頭笑道：“我早已橫行東海，定邊軍又儘在掌中，何必費事赴京，還吃力不到好地捲入朝爭，成為強大東林的死敵。”

魏忠賢苦笑道：“不肯強攻，不肯死守，不成拘束。不成刻苦，不能薄待，不能嚴懲。戰前必與相同，戰後必行重賞，無奇策難以服眾。無情麵難以收心，厚輜重方敢言戰，留退路方敢縱橫。東海，聽了你麾下那些良將侃侃而談，孫承宗汗流浹背，當即收了降服他們的心機。”

魏忠賢笑道：“咱家脫手，罷了東海遼東監軍之職，當時離軍回家的怕有三千餘人吧，若非東海赴京弄了個威海伯，恐怕另有更多。此次東海放棄爵位，交回定邊軍，欲以白身領著萬餘草民，遠赴萬裡當海匪，全軍雖不敢反對卻民氣浮動，這纔是東海的親信之患。”

沈重驚詫道：“甚麼？”

魏忠賢嘲笑道：“兩廣急報，紅毛番攻擊了廈門、香山澳，被海軍擊退後，又占了澎湖諸島！一月間，劫奪商船六百艘，虜獲百姓數千人，正在澎湖築堡，意在封海！”(未完待續。)

魏忠賢苦笑道：“但是自東海反擊開端，定邊軍將領俄然變卦，並且孫承宗對咱家哀歎，定邊軍他不敢用，也用不起。”

魏忠賢哈哈一笑，反問道：“東海何出此言？”

沈重抬頭打了個哈哈，對魏忠賢調侃道：“以你們的才情，不去寫書真是可惜。”

沈重笑道：“那依你所見。小子為何而來？”

沈重冷聲問道：“另有麼？”

沈重對勁地哈哈大笑，半晌抹著眼淚問道：“定邊軍軍功赫赫，孫承宗為何說他們最弱？”

魏忠賢嘲笑道：“小子自予聰明，可也應知，這天下之人可不滿是傻子。”

沈重笑道：“無所謂，魏私有興，無妨說來聽聽。”

魏忠賢哈哈一笑，點頭感慨道：“以恢弘大劇煽動民意，斷交反擊一舉賽過東林，以無上光榮歸於定邊，以天下豪傑名動九州。這便是奉告全軍將士，東海不敗，定邊軍不敗，定邊軍之光榮和前程，皆在東海一念，皆從東海一身也。”

看著沈重不耐，魏忠賢便俄然一笑，對沈重問道：“孫學士隻是以此藉口去看看你罷了！東海十四歲著書指導薩爾滸，十五歲征建州守遼陽底定遼東，十六歲功成身退佈局鐵山，十七歲橫掃遼瀋救困渾河，十八歲三路疑兵縱橫全遼。現在又要放棄權勢繁華，赴萬裡之遙為天子國度開辟外洋。思之東海平生，放棄清閒歡愉，開罪天下文人，不戀權勢一力撐天，不計榮辱一心為國，千古之下可有幾人？咱家倒要問問，東海之誌到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