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蒼天不肯從人願（中）[第2頁/共3頁]

烏恩其五部皆是百人一組，一組冒死開路，前麵五十步一組相隨，皆是縱馬小跑，將身後的雄師遠遠甩開。目睹著瑚圖裡的雄師，從燃燒的大江變成火龍，從火龍變成火蛇，從火蛇又變成火點，直至不見蹤跡。

何歡急道：“石頭哥，那邊有韃子，不能去！”

袁鐵山長吸了口氣，說道：“大人既然決計已定，不過乎就是要用我們的命翻開一條死路，嘿嘿，死路死路，不死那裡有路。”

胡大柱拔馬顛末石頭，一巴掌拍在石頭的頭上，罵道：“格老子的，不準死，每日對老子挖苦諷刺，老子總有找你算賬的時候。”

石頭回身衝著十九個依依不捨的川兵罵道：“兄弟們都不要命嘍，你們不從速跑，還哭個錘子。都給老子跑，誰跑肚拉稀讓兄弟們白白送命，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胡和魯歎道：“是個豪傑！不要管他，吹號出兵，追！”

號角方纔響起，胡和魯的百騎方纔佈陣，一名明軍就連人帶馬栽進壕溝中。另一名明軍倉猝縱馬一躍，跳過不寬的壕溝，卻連續撞倒兩個拒馬，重重摔在地上。

胡大柱看到火線有傷害，趕緊大喝：“擺佈繞行，衝陣！”

雄師立時一分二，從官道擺佈兩側直衝韃子，前排的火箭刹時噴發，百餘支火蛇吼怒飛射狂舞，狠狠透入韃子的騎陣，將猝不及防的韃子射倒一片。

胡和魯一拽韁繩，謹慎打馬至路邊的高地上，睜大雙眼儘力四周張望，卻隻在一片烏黑蒼茫中，模糊瞥見連綴不斷凹凸起伏的丘陵。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連綴起伏的丘陵，呼號的暴風，暗淡不明的火光，萬人難行，千人稍易，百人敢騎。

胡和魯怒喝：“放箭！”

石頭摸著腦袋在大夥吃吃的壞笑中走了出來，嘴裡罵道：“格老子的，老子就痛快了下嘴皮子，你狗日的就公報私仇，讓老子第一個送命。你們這群哈兒，都給老子本身站出來，都是不穿褲子一齊長大的，放個屁都能認出你，彆讓老子一個個逮出來，那就丟人嘍。”

未等韃子有所反應，設完火箭的定邊軍俄然分開，前麵的鐵騎紛繁撲滅了三眼火銃，對著韃子狼藉薄弱的陣型就是一陣亂噴，十幾個韃子捂著傷口吐著血水從頓時掉下。

胡和魯大呼：“放箭！放箭！”

瞧著麾下懦夫紛繁躍躍欲試，胡大柱點頭說道：“這時候彆他孃的瞎逞能裝豪傑！我要得是一夜奔馳、翻山越嶺，就是累死也得先給我挺住，給青台峪的雄師報完信才許嚥氣。石頭，彆他孃的看彆人，你是頭一個。”

無邊的火把，熊熊燃燒的火焰，在凜冽的北風中搖擺不斷。光彩大盛的長龍，在無儘的黑暗中如此纖細。暗淡不明的火線更是崎嶇難行，一萬蒙古鐵騎，皆是牽馬步行，遲緩而果斷地奔向青台峪。

蒙古懦夫轟然領命，略一籌議便拔馬而去，熊熊火焰被紛繁撲滅，從通衢向南北一一亮起，蜿蜒盤曲直向遠方，在烏黑的夜幕中模糊可見，如同無數野獸眼中的綠芒。

胡和魯大聲喝到：“俄日勒和克，你帶著一百人，兩人一組，打著火把南北散出十裡，於高地上駐守。這麼黑的夜，光是藉著月光都看不出五步遠，明軍若來必打火把，非常輕易透露身形。凡有廚子，必是明軍，當即號角號召，不要挪動位置。那欽你領二百馬隊在南二裡駐紮，博日格德你領二百馬隊在北二裡駐紮，發明顯軍當即反對，死也要對峙到救兵到來。其他人馬粗製拒馬壕溝，撲滅篝火，隨我緊守通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