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總有豪傑肯撐天（一）[第2頁/共3頁]

賀世賢、尤世功兩路回擊，直衝瀋陽，雖是傷亡累累，卻扯動了韃子的防地，離瀋陽越來越近。目睹賀世賢三百餘騎殺到西門四周，尤世賢靠近了北門，攻城的韃子源源不竭，與城上明軍墮入對峙之際，卻見瀋陽城內俄然熊煙滾滾，而北門的明軍身後，無數蒙古亂軍冒了出來。

賀世賢自大武勇，見狀大怒，揮刀高喝：“跳梁小醜，亦敢阻我！兒郎們，隨我衝陣！”

兩騎飛馬進入遼陽，而定邊軍離遼陽東門一裡外向北而去。

李晟感慨道：“大人慧眼識英才，用人一技之長，馳名帥之風。騎虎帳幾個白叟，馬總兵他們守則不足，攻則不敷，吳天武溜鬚拍馬，彆無所長，唯有末將勇猛善戰，蓋世無雙。大人賢明啊，遼陽血戰，末將領兵於外；偷襲青台峪，末將是主攻；滅蒙古屬軍，末將擔重擔；此次摩天嶺之戰，大人不消無能的吳天武，百裡急傳末將為刀鋒。恰是大人識豪傑重豪傑，方使末將能一展抱負，金戈鐵馬，疆場爭鋒，為天子國度掃平不臣。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人也！”

今聞瀋陽危及，親領四千鐵騎馳援，過遼陽而不入，唯恐相對無言。前程未測，便是不見，當遣書數問先生。

而此時，粗心輕出的賀世賢領著千騎親兵墮入重圍，出城救濟的尤世功兩千馬隊連連衝陣，不但冇法和賀世賢彙合，反而被建州雄師隔斷了歸路。

瀋陽，已是搖搖欲墜。

仲春二十九，奴酋愛女八音，揮師兩萬，用兵遼右，意在定邊，窺視遼南。三月初四，一戰青台峪，鑲黃旗屍山血海，蒙古軍百裡空歎。三月初七，二戰遼南平原，南北照應，四周佯攻，一擊而中，奔逃崩潰。三月初九，三戰青台峪，女真入彀西進，蒙元折戟沉沙，不幸一萬無頭鬼。三月十三，四戰摩天嶺，千軍浴血，八音北竄。旬白天，定邊軍大戰四次，小戰百起，八百豪傑喋血，二百豪傑傷殘，斷送了一萬六千奴兵，遼南遼右遂安。

二百男兒的鼻涕眼淚，以及諸如“獨臂刀法”、“瞽者劍法”和“一條鐵腿”的絕世武功，都未能打動鐵石心腸的沈大人，跟著哭天抹淚的胡大柱，不甘地回須彌島喝魚湯。唯有破了相的李晟，對勁洋洋地領著一千鐵騎，護著沈重向遼陽而去。

沈重笑道：“我冇有看出來啊。”

言守者存遼，言攻者壞遼，孰是孰非？疆場潰敗，紙上談兵，孰是名將？小人故意為惡，君子存善行錯，孰是好人？奸臣因私敗國，忠良為公誤國，孰是禍首？

尤世功離賀世賢越來越近，可不管如何儘力，也衝不疇昔，而韃子漫天的箭雨，毫不斷歇，將本身的軍隊殺得稀稀少疏，傷亡慘痛。

終有一問，先生大儒，可肯教吾。賤籍為民，媚諂為生。匠報酬民，日受剝削。軍戶為民，驅死疆場。農者為民，徭役日重。商賈、文人亦是子民，何獨夜夜歌樂？

沈重奇道：“我有點跟不上你的思路，你這話是何意義？”

吾心自明，不必回嘴。遼東陷落，力不能救，瀋陽必失，遼陽難保。唯盼大人存亡之際，能有明悟！沈重頓首。”

沈重實在受不了李晟如戲腔假聲普通的靡靡之音，便叮嚀王碾子和劉二杆持續向天鳴響火銃，用連續串的爆聲將李晟的豪傑情懷生生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