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何如一笑凱歌還（四）[第1頁/共3頁]

吾心自明，不必回嘴。遼東陷落，力不能救，瀋陽必失，遼陽難保。唯盼大人存亡之際，能有明悟！沈重頓首。”

那明將長笑道：“某乃明國守備鐵毅，字恒之是也！奉我家大人之命，軍前傳書，韃子如是不忿，固然來殺。老子單槍匹馬，又有何懼？”

俄然，北方轟然，白浪滔天，滾滾大水北接彼蒼，漫過群山，翻卷著數米高的巨浪，張牙舞爪而來。一片白線衝出峻嶺，順著東門的廣袤平原，吼怒沸騰，卷著暴風，迅如奔馬，浩浩大蕩，無邊無邊，直撲遼陽城外。

天命汗站在遼陽東門城樓上，指著曾經讓本身折戟沉沙、損了大將費英東的遼陽哈哈大笑，一時候隻覺誌對勁滿，天下間再無敵手。望著豪勇無雙、戰無不堪、攻無不克的強軍勁旅，天命汗揮手高呼：“我大金必勝！”

淹死的戰馬未幾，淹死的懦夫也未幾，但是被大水衝蕩而殘廢的戰馬高達兩萬匹，被大水衝蕩而受傷的女真懦夫高達五千，大金的無敵鋒芒終究被燒斷、沖斷，建州橫行天下的血勇終究崩潰，打散，沈重和定邊軍像是一個惡夢，永久難以迴避的惡夢。

太子河終究不再眾多，遼陽舉城投降，建州大獲全勝，天命汗群雄卻冇有勝利的高興。

數萬建州雄師，呆呆地看著城外狼籍的濕地中，翩翩走來一騎，颯颯飛舞的旗號上，隻要三個字，“定邊軍”。

沈重沈東海，遼南定邊軍！

遼瀋大敗，遼東不存，本身誤國誤君的惡名，就算跳入太子河，千年以下也難以洗刷潔淨，唯有一死，才氣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天命汗大怒，揮手指著遼陽北方破口痛罵，狂跳不止。代善咬牙切齒，莽古爾泰吼怒氣憤，費揚古拔劍怒喝，皇太頂點頭長歎。

天命汗點頭大笑，說道：“老八說得好，沈東海用兵無雙，百戰百勝，卻到底輸了遼東，可惜可歎也。”

袁應泰仰天長歎，拍牆哭道：“東林與諸黨，胡塗啊！沈東海，你小小年紀比我看得通透，吾不如也！可存亡之際，看破又如何，唯有一死贖罪罷了。”

遼陽東麵，八音和鑲黃旗渡水而來，同聲高呼：“定邊軍掘了太子河！”

袁應泰苦笑道：“瀋陽已失，遼陽不保，遼東雄師主力儘損於遼瀋，遼東已經完了。現在殘存步兵軍心已亂，就是跑也難敵建奴鐵騎，何談保住遼南？你自去吧，老夫誤國誤民，傲慢高傲私行更易熊飛白佈局，又不納沈重和麾下大將忠告，開城納了蒙古韃子，致有本日之敗。唯有一死遮羞，哪另有臉孔去見天子朝臣，以及萬千受難的將士百姓。”

無儘的水勢一入遼陽城，便從四周滾滾流出，將全部遼陽東麵的平原浸泡此中，然後快速散開，從數米降為半人高，然後至膝蓋而止，再無能力。無數戰馬嘶鳴，無數女真懦夫哀嚎，無數明軍百姓趁機順著滾滾流水，從南城源源不竭逃遁而亡。

望著城內四周的廝殺，望著東門外源源不竭殺入的敵軍，袁應泰想起了沈重的手劄。

鐵毅見韃子冇有動靜，昂然大笑：“遇見我定邊軍，女真韃子也不過如此，某去也！”

刹時，城外上萬女真懦夫，數萬匹良駒駿馬，如山高的輜重糧草，千百高大的攻城東西，被翻滾的白浪一掃而空。滾滾大水直入遼陽，渾濁的大水，衝進城門，漫過人群，湧過街巷，疏忽明軍女真，儘數衝蕩而走，未及一刻，全部遼陽表裡，汪洋一片，儘是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