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而今始信當時誤（一）[第1頁/共3頁]

瀋陽的上空濃煙滾滾，渾河的南岸鐵甲光寒，四周的平原鐵騎馳騁，八旗的勁旅陣列而待。

八音怒道：“若非明國天子和遼東官員逼迫，無端殺我先人，又方向葉赫諸部，到處淩辱刻薄我族，我們又豈會與明國爭鋒？”

格圖肯一怔，然後喝令：“放他入內！”

八音嘲笑道：“你信不信，我軍一動，定邊軍立動，可毫不會與我軍衝陣廝殺，而是離開纏鬥，耗損我軍體力，等我們衰弱有力，便會一舉壓上，一戰殲之。”

沈重誠懇地攤開雙手，對八音笑道：“冇了！”

格圖肯勃然大怒，大聲喝道：“來人止步，不然立殺無赦！”

舒克奇領命而去，不久渾河南岸就有了行動，百餘騎護著十幾輛牛車緩緩而來，至兩裡處開端繁忙。定邊軍連續從牛車上卸下木件，一一開端搭建，很快兩座一人高的樓台便逐步成型。

格圖肯點頭說道：“定邊軍如果不動呢？”

沈重笑道：“你既不怨，我亦無恨，隻是想借你大金數萬人的性命，問問你的父汗罷了。”

沈重嘲笑道：“彷彿是建州先進犯的撫順、清河。屠我兩城軍民，逼數萬無辜百姓為奴，這但是你建州先動的手！”

八音冷眼望去，兩年未見，沈重已經褪去青澀，髮絲整齊，麵如朗玉，唇紅齒白，身形瘦高，一身白衣飄飄，一副溫潤君子的模樣。唯有洞徹世情的雙眼仍然炯炯有神，唯有蕭灑不羈的風采仍然仍舊，唯有嘴角的一抹壞笑，彷彿還在挪揄本身，那句“給我瞧瞧但是絕色”的調侃仍然反響在耳畔。

八音怒道：“問甚麼？”

格圖肯倉猝說道：“格格，沈東海機變百出，必有狡計，不得不防啊。”

八音也不轉頭，冷聲道：“沈東海占儘先機，兩年前就於遼陽佈下了密道，此人不脫手則已，一脫手就致人死地，遼陽已經完了。”

八音轉頭苦笑道：“我甲士困馬乏，若此時回軍，這五千餘懦夫的性命，可也就一併斷送了。”

八音恨恨說道：“等定邊軍先動！定邊軍不管是騷擾還是佯攻，隻要他敢動，我就肯支出喪失死死黏住他們，逼沈重脫手相救。沈重若敢罷休一搏，我又如何不敢死戰？”

舒克奇是建州少有的儒者，格圖肯天然熟諳，趕緊扶著舒克奇來到八音麵前。

八音嘲笑道：“那就更好，比及入夜，人馬規複。反守為攻，或逼定邊軍決鬥，或膠葛騷擾，等父汗雄師回援。再與之一決存亡！”

舒克奇奔至陣前，翻身上馬，踉踉蹌蹌跑向格圖肯，哀聲嚎道：“格格安在？”

格圖肯苦笑道：“主子實是不知！隻知遼陽危急，若不速救，遼陽就完了。”

八音冷聲道：“會甚麼？”

八音揚聲問道：“沈東海約我相見，所為何事？”

格圖肯急道：“莫非就置遼陽於不顧，坐視遼陽失守，格格，遼陽可另有四萬多建州子民，此中更有十幾位可敦和小貝勒！”

八音怒道：“夠了！你到底要乾甚麼？”

八音嘲笑道：“我自幼習武，領軍交戰，還怕他一個墨客不成。恰好見見此人，便可探探他的秘聞，又可耗損時候，何樂而不為。舒克奇，你去奉告他，我許了。”

八音雙手緊緊攥住，指尖深深紮進手掌當中，對五裡外的定邊軍方向怒喝：“沈東海！定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