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夜訪[第1頁/共2頁]

楊雲心中想了想，說道：“張大哥，你跟皇上說楊雲也很想他，隻是皇上國事繁忙，楊雲又不曉得路，以是冇去存候。楊雲本日在做一種易拉筒的酸梅湯，很想送到宮中讓皇上親口嘗一嘗。”

張國柱又歎了口氣說：“還不如放俺老張出去帶兵，每日裡行軍安營，喝酒吃肉，也不孤單。如果碰上敵軍，俺先扒了衣服上去殺他三百回合，多麼痛快。”

張國柱又答道：“如何冇有？皇上已經承諾俺了，現在火線不愁冇仗打，一有機遇就放俺老張出去。”

楊雲心中暗想，看來天子果然不好當。轉念又問道：“張大哥，不知皇上深夜呼喚，所為何事？”

心中正在忐忑，殿中出來一個寺人，看了看二人唱道：“宣懲逆將軍和楊雲進殿！”

楊雲不知禮節，隻得跟著張國柱身後謹慎翼翼的往裡走去。

未幾時，張國柱又出來衝他擺了擺手，輕聲說道：“皇上正在召見大臣，先在殿外候一候。”

張國柱竟然不假思考的答道：“這還用說，必定是痛斬不留。俺昔日投在他賬下是因為吃不飽飯，眼看就要餓死了。現在皇上待俺情深意重，俺隻能以死相報了。”

隔著宮門，楊雲彷彿瞥見皇上龍顏大怒的模樣和大臣跪在地上叩首的模樣。過了一會，殿內又傳來皇上的聲音：“姑念爾等另有點憂國之心，朕不定罪，歸去戴罪建功。”

又想到幾年今後北都城的大門將被李自成轟開，崇禎到時候隻能以死就義，二人的縱酒放歌之約不過是夢幻泡影，心下不由黯然。

楊雲想了一下，又說：“但願皇上注體，不要過分勞累。楊雲還盼著有一日能和皇上縱酒放歌呢！”

張國柱苦下臉說道：“兄弟有所不知，現在威風是威風，不過俺老張卻感覺無趣得很。皇上日日叫俺跟從擺佈，尋不著機遇吃酒，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不說。每日裡左跪右拜，前躬後送的，俺老張又弄不清這些禮節，整日暈頭轉向。天子擺佈都是些夫子老爺，提及話來文縐縐的，倒有一大半聽不懂。”

楊雲忍不住吐了吐舌頭，皇家嚴肅，端方公然大得嚇死人。

兩匹駿馬在深夜的大街上一起奔馳，未幾時已經來到宮前。宮門早已下鑰，張國柱出示了皇上禦令，這纔開了宮門放兩人出來。

兩人不再多言，前麵燈火垂垂亮了起來，昂首一看，已到到皇極殿門前，殿外肅立著兩行錦衣儀衛，甚是神情。張國柱表示楊雲在外等待，本身先出來通報。

張國柱瞪了他一眼，“皇家禁宮，武將上馬，文官下轎，怎敢冒昧？”

兩人一起走來，穿宮過殿，一會下台階，一會下台階，直把楊雲累得汗流浹背，心中叫苦，忍不住問道：“張大哥，路程如此之遠，何不騎馬？”

送走張國柱，楊雲一時心潮難平。他本覺得天子前次和他以友相稱不過是一時髦起，皇上每日所見所思何其多，很快就會健忘此事。冇想到皇上還記得他，還派張國柱來向他問好，心中非常打動了一陣。

張國柱收緊韁繩減慢速率讓雙騎並駕，說道：“皇上普通要到半夜過後才歇息，如果忙起來，雞鳴時分還在召見大臣呢。”

此時已過戌時，胡亂花了點飯，走了一天，一陣倦意上來，正欲脫衣上床，門外卻一陣馬蹄聲傳來，緊跟著響起打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