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李玉鳳[第3頁/共4頁]

玉鳳微微點了點頭，低眉信手而彈，一串樂聲便由琵琶中傾瀉出來，如江潮之水奔湧而來。她先是用撚指緩緩地撥動琴絃，漸漸彈了一陣，倒是越撥越急，越撥越快，彷彿潮流已越來越近，越來越高。到前麵，已是全用輪指緩慢的掃弦，指頭便愈發快起來，垂垂便看不清行動了。

張揚心中感慨，此曲已失傳數百年，本日由此琴妓奏出，終究複見天日，說道：“此三章李女人於那邊習得，可有樂譜？”

李玉鳳長呼了一口氣，撚起右指，順手一撥，彈出一兩個聲音，彷彿並無韻律，世人曉得，這是在和絃。聽那琴音，如珠落玉盤普通，世民氣都醉了，隻感覺從未聽過如此動聽的聲音。

玉鳳答：“自奴家三歲起，每日即聞先父彈奏此曲，到了五歲，家父每日便教奴彈家幾個音，到了八歲時此曲已爛熟於心。奴家隨父母整天展轉，並不識字，亦不識譜。厥後家父慘死，家母煩悶而終，並未見有何樂譜，如果有的話，必是遺落於流浪途中了。”

因為上述各種啟事，本日的預選墮入了低迷。門外浩繁候賽者見環境不妙，自內廳出來者均是麵色暗澹，心中也是非常忐忑。

三來李鳳棲插手了評判步隊，此人眼界甚高，且今後美人十五強將在他鳳棲樓掛牌接客，天然要精中遠精。很多可晉可不晉的選手都被他一票反對了。

得勝凱樂奏過，琵琶又垂垂有了嬉笑怒罵之音，想是劉邦正在論功行賞，各路將士正在爭奪功績。

玉鳳言至此處，已是泣不成聲，世人也跟著悲傷動容。張揚道：“冇想到這琵琶竟然另有這一番悲傷故事，李女人所言的製琴者曹綱但是唐朝時人言‘曹綱有右手，興奴有左手’的曹綱？”

玉鳳左手彈將起來，竟是涓滴不弱於右手。曲子略過了前麵的營鼓、升賬、點將幾章，直接進入‘垓下鏖戰’。此時玉鳳左手撥若風雨，樂聲如銀瓶迸裂，水漿激灑而出。隻聞鐵騎突突之聲、戰馬嘶鳴之聲、刀槍相擊之聲不斷於耳。

閒話少說，讓我們重歸賽場。

二十四歲上，先父結識了琵琶大師曹愈，聞其彈琴，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二人互道敬慕，結為忘年知音。曹老年衰，臨終前贈與家父一把唐時珍品琵琶，便是奴家手中所持。此琵琶為唐時珍品，由曹愈先祖曹綱窮其一內行製而成。

張揚一聲長歎，莫非此曲真成人間絕響，除了李玉鳳再無人可奏了嗎？

玉鳳道：“先父傳下來的。”

世人憐他淒苦，允她獻藝。玉鳳便於外間取來琵琶，又在廳中圓凳上坐定。世人觀其琵琶，通體為紫檀製成，琴馬處則為象牙，牙刻書畫，橫刻筆墨，另鑲虎魄瑪瑙多少。琴麵、琴背儘顯古態，倒是通體透亮，光彩自升，毫不凡品。

張揚道：“如此說來，此琴已有千年汗青。張揚大膽，可否借來一觀？”

這兩套武曲合奏此時應已全奏完了，世人一動也不動，呆坐當場，玉鳳手指卻又是一挑，重新彈奏起來。

玉鳳越彈越快，越彈越對勁，時而左手持琴，時而右手持琴，時而《十麵埋伏》，時而《霸王卸甲》，隻將世人看得目炫狼籍，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