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獻策[第2頁/共2頁]
楊雲也是心中一片慘淡,無言以對,陪著歎了口氣。張揚又說道:“二哥向來奇策頗多,對治疫之事可有甚麼高見?說來聽聽,也算集思廣益。”
交代完差使,張揚便馬上走頓時任。因陋就簡,總督衙門就設在順天府衙的一座偏院。當天,張國柱所部的一千軍士也已到任,順天府又派了三十幾個差役以供調派。
楊雲點了點頭道:“如何?治疫之事可有效果?”
如此幾日下來,倒是見效甚微。這鼠疫在此時本是不治之症,所謂藥餌不過是些解毒退熱之方,並無療效。一千軍士則均為收屍隊,頭兩天還好,整天和因疫而亡的屍首打交道,日子長了便一個個都染了疫。兩日過後,都是一病不起,又過了兩日,竟有一半不治身亡。另有些兵卒在收屍途中便暴死當場,屍首竟越收越多了起來。張揚憂心如焚,一改昔日的風騷俶儻,累得麪皮焦黃,雙眼浮腫起來。
張揚也哽嚥著說道:“皇上如此愛民惜民,定能上感六合,護佑臣不辱任務!”
楊雲道:“羅刹國也曾大行過這般瘟疫,隻是他們叫黑死病而不叫疙瘩瘟。我前日和他們談了談,這黑死病惡就惡在大家感染上。抱病之人不消說了,隻能自求多福,未抱病者倒是防不堪防,一個不謹慎便被感染了。我想如果一旦發明有染疫者便將他隔斷起來,不與外人打仗,即便他的親人朋友也不得與之見麵扳談。如此一來也就斷了感染泉源,就不會再有一人疫則舉家疫的悲劇。待到漫衍在官方染疫者越來越少,日子長了,疫情也就不治而平了。”
楊雲進了正房,張揚正蓬首垢麵的趴在桌子上打打盹,手中還握著一支羊毫。楊雲輕手重腳走了疇昔,幫他收了筆放好。桌上一張宣紙上寫著一首五言律詩:“十室幾人在,千山空自多。路衢唯見哭,都會不聞歌。”一看便知是張揚感時傷懷之作。
楊雲想了想,又說道:“我客歲在鼓樓外修了一座大屋子,你是曉得的,萬把人還是能夠包容的。請三大營再撥上幾千副軍賬在城外紮了,染疫者都送到軍賬裡住著,估摸著也差未幾了。”
幾日未出門,北京已成了一座可駭之城。從轎窗往外看去,昔日繁華的街道已近無人,偶爾有幾個路人顛末,也是行色倉促,麵有淒色。野狗結隊浪蕩在路邊,街頭巷尾橫臥著一具具無人收殮的屍首,各門各戶都是門窗緊閉,不知是否另有活人居住。
楊雲沉吟半晌,說道:“據我看來此疫此時無藥可救,治疫已是不成能,隻能下大力量防疫了。所謂以防為治,防疫便是治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