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初到秦淮[第1頁/共4頁]
可惜秦牧軟玉在抱,卻無福消受。頭上血流如注,早已不知人事了
秦牧的母親秦王氏剛死了丈夫,隻剩下一個繈褓當中的兒子,如何捨得?她不顧旁人規勸,家中積儲用儘以後,靠給人縫補綴補,總算把秦牧拉扯大了。
秦牧一臉落寞地答道:“我已到吏部掛名報備了。”
秦牧等了好久,新浴過後的李香君才妝罷出來,她換上了雲白軟綢闊袖滾回字紋蘭花衫,絳紫杭綢月華裙,身材嬌小小巧,眉眼兒秋波流盼,美麗生輝,小嘴唇微微上翹,顯出幾分調皮,整一個楚楚可兒兒的模樣。
李香君下認識地瞟了秦牧一眼,秦牧麵如冠玉,苗條矗立,俊雅不凡,如果插手吏部大挑,應當很輕易挑上。
另一女子大抵是偶然多說天墜巨石的事,口中收回一聲幽幽的長歎。
她暴露一抹巧笑,正待安撫幾句,便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混亂之聲,有桌子翻倒,有女人們陣陣的尖叫,有刀劍撞擊之聲,另有人在厲聲大吼:“東廠緝捕叛黨,無關人等讓開!不然一概以叛黨論罪!”
遠遠眺去,一壕春水半城花,城裡城外,琳宮梵刹,碧瓦朱甍,在六朝時,是四百八十寺,到現在,何止四千八百寺,大街冷巷,合共起來,大小酒樓有六七百座,茶社千餘處;
李香君聽了手指一顫,玉杯裡的女兒紅差點灑出來,她實在想不通年方及冠的秦牧為何就此放棄科舉。
秦牧以詩表白情意,李香君隻能假裝不知,一邊斟酒一邊問道:“秦公子少年英才,當不至於學柳屯田流連花叢吧,想必秦公子心中定然另有丘壑。”
“何必介懷?”李香君不提這事還好,一經他提起,已帶著幾分醉意的秦牧情感頓時有些失控,滿腔氣憤地說道:“真是國之將亡,必出妖孽..........”
李香君輕步走到他身邊,素手執壺,玉腕流轉斟滿了兩杯酒,溫言說道:“秦公子年方及冠,滿腹經綸,即便今科不中,又何必介懷呢?”
秦牧再次醒來時,隻感頭痛欲裂,四肢有力,一雙眼皮重得睜不開,耳邊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
非論你走到再偏僻的巷弄,總有處所懸著燈籠賣茶,插著時鮮花朵,烹著上好的雨水,茶社裡坐滿了吃茶的人。
秦牧自幼聰慧過人,五歲能背誦《論語》,七歲能詩,被喻為神童,十三歲落第,一時名動江南。
這首《鶴沖天》是宋朝柳詠所作,秦牧此時吟來有些同病相憐的意義。
“杏兒快去看看出了甚麼事?”李香君倉促地對侍酒的小丫環叮嚀起來。
“幸成心中人,堪尋訪.......”李香君在心中細細回味這句,秦牧兩次落榜來尋的都是她,他意中人指的是誰已呼之慾出,李香君俏臉兒莫名的染上了兩抹淡淡的紅暈。
秦牧十年寒窗,統統但願都依托在科舉上,第三次落第,讓他滿腔氣憤:“崇禎四年,複社黨魁張溥與吳偉業一同插手禮部會考,吳偉業的會元底稿應由主考官來寫,最後實際倒是由同為考生的張溥來寫,如許一來,張溥就成了吳偉業的座師,張溥他憑甚麼?他憑甚麼?不過因為他是複社黨魁,換而言之也就是複社已經超出於朝廷之上,開科取士,國之大事,竟被某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東林!複社!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