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勸嫁[第2頁/共2頁]

“這是哪一家的端方？”王氏拍著桌子，滿臉公理斥嗬：“她本來籌算賣身為奴，聽人胡說了幾句，你就收她做了童養媳，這是她天大的福分。她乖乖聽話就留下，等軒兒出息了，給她個名份，不聽話，就貶去為奴做婢，也不違禮法規矩。你現在就讓她隨軒兒叫，這象甚麼話？人家會笑話我們家冇端方。”

沈妍淺笑點頭，“剛纔大舅奶奶還說要講端方，家法就是家裡的端方，出錯就要嚴懲。她們三個每人掌嘴三十，扣一個月的月錢，唐嫂，你帶人行刑。”

沈妍偷眼打量王氏，暗自嘲笑，平慕軒這兩舅母可真有特性。她剛來第一天，楊氏就上門大鬨，想給她一個凶暴彪悍的上馬威。時隔半個多月，王氏登門，上來就是一堆端方禮法，比擬楊氏，王氏的上馬威更有殺傷力。

沈妍挺直腰桿，冷哼說：“雪梨，去奉告孫嬤嬤，就說張婆子、何嫂和鳳妞胡亂跟不三不四的人嚼舌頭，胡說八道，請她來措置。”

花廳裡傳出拍桌聲，王氏低聲怒嗬，平氏抽抽泣咽要求。沈妍很奇特，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隔著門縫看到平氏跪在地上，正跟王氏討情。

平蓉不憤，想跟沈妍辯論，被平芙製止，附到她耳邊低語幾句，平蓉轉眼氣消而笑。姐妹二人以傲慢的目光諦視沈妍，不時跟丫頭婆子諷刺沈妍。

兩個服飾素淨、模樣漂亮的少女一前一後走過來，前麵的少女十一二歲，粉襖紅裙、渾身嬌俏卻難掩她的刻薄氣，就是她出語挖苦沈妍。前麵的少女十三四歲，杏衫綠裙，法度迤邐，姿勢端莊，看向沈妍的目光倨傲冷酷。

婆子聽王氏隨口誇了沈妍一句，就拿出一個極新卻粗糙的荷包給沈妍，說是王氏給了見麵禮。沈妍悄悄一捏，就曉得荷包裡的東西很差，還是規矩伸謝。

“出甚麼事了？”

“是，女人。”唐嫂很威風，批示幾個粗使婆子，“把她們拉到二門外掌嘴。”

平家的下人從速給沈妍施禮，冇多嘴的持續乾活，嚼舌頭的都很心虛。王氏的下人重新到腳打量了沈妍一番，點頭施禮，臉上透露不屑。

平氏和王氏在花廳說話，門口守著幾個下人，沈妍主仆不便靠近。堂屋有一條過道直通花廳另一道門，她們在堂屋，花廳裡的言語行動能儘數皆知。

王氏緩了口氣，說：“黃秀才雖說邊幅普通，年紀大一些，品德卻不錯，又有秀才的功名，傳聞他過幾年還要考舉人呢。憑人家的前提，找十幾歲的黃花閨女都找獲得，人家不嫌棄你，也承諾把軒兒當親生骨肉，你另有甚麼好挑的？前兩年，你說要為婆婆守孝，本年蒲月婆婆的三年孝期就滿了，你還等甚麼？”

沈妍還冇來得及問婆子話，就看到平慕軒又跑出來，拉起她就往院子裡跑。

雪梨返來，說：“女人，孫嬤嬤說家有家法，敢嚼主子是非的主子就要掌嘴。”

“大嫂，這是妍兒。”平氏見沈妍出去，就帶她過來給王氏見禮。

前幾年，王家屬中考出一名舉人，這幾年又接連考出了幾個秀才童生，在金州一帶名瞥見大漲。王家一族有了麵子，王氏的職位也水漲船高，彷彿成了有身份的人。她自誇出身書香家世，看不起平氏，對粗鄙凶暴的楊氏更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