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我已入局[第1頁/共2頁]
悄悄考慮半晌,秦堪答覆時語速很慢,明顯每個字都顛末端考慮:“世事從無絕對成熟的機會,老是一邊緩緩而進,一邊尋覓機會,大略有了六七分掌控,差未幾能夠脫手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做了,也由不得悔怨了,現在天津東港已造大福船五艘,另有八艘一千料的戰船正在製作當中,通過禦馬監向造作局要的佛朗機炮和各式火器已籌辦安妥,本日將運往天津,新募的海軍官兵也正在日夜練習當中,垂白叟,現在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秦堪頓時打起了精力,看著李東陽古井不波的神采,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秦堪隻好苦笑,他何嘗情願這麼暴躁?但是天下雖靖,但各地造反屢剿不休,北方蒙古對大明虎視眈眈,國中官員貪腐,軍製腐敗……太多的事情要處理,秦堪不想將畢生精力全數投放在開海禁上,正如冇有哪個廚子情願用平生的時候隻烹一鍋湯,即使這湯是一鍋天下絕世好湯,對廚子來講,他的存在代價並不高,秦堪不想做如許的廚子。
除此以外,秦堪內心還藏著一個不成告人的設法,那就是……誰曉得酒樓的老闆會不會俄然把廚子開了呢?聖眷這東西說有就有,說冇就冇,更何況汗青上的正德天子隻活了三十歲,朱厚照以後,天恩仍會對他秦堪浩大嗎?
李東陽點頭:“你錯了,老夫敢斷言,這一次文官的反應會比你設想中大很多,以往你和文官們吵喧華鬨皆不敷一提,因為當時你們的爭鬥並冇有觸到文官們真正的好處,但你若串連勳貴們擰成一股繩造船出海,無異於在他們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他們豈能容你?”
在李東陽麵前,這些話無從解釋,滿腹心機隻好化作一聲苦笑。
幸虧李東陽及時轉了話鋒,連神采也俄然變得馴良很多:“這事若能守得住奧妙的話。對你們勳貴造船出海之事很有助益,你說有六七成掌控倒也並非胡說八道,隻是此事嚴峻,動輒有殺身之禍,哪怕你現在貴為國公也一樣,現在不是世家門閥的年代,而是士大夫與天子共治江山,可不能藐視這個‘共’字,君臣雖有尊卑之彆,但若從權力上來比較。天子和大臣是劃一的。偶然候天子的權力乃至不如大臣,這一點信賴你早就清楚……”
秦堪被訓得眉梢直跳,盯著石桌上的女兒紅滿臉遺憾,神采充滿了肉包子打狗後的煩惱……
李東陽感喟著點頭:“你一向是個很沉穩的人,不過這一次你有些暴躁了,治大國如烹小鮮。開海禁也是,按老夫的設法,你這幾年應當側重將天津繁華起來,待到天津城擴十裡,商賈雲集之時,再暗裡命天津知府嚴嵩,另有天津市舶司,以及錦衣衛等等衙門暗中向商賈鼓吹海運的好處,商賈皆厚利之輩,有了這些衙門暗裡的支撐,必定大肆造船簇擁而出,隻待一兩年以後,出海與藩國貿易之事便是局勢所趨,任誰也冇法反對了,當時再提出大開海禁,天下商賈和他們背後的官員焉有不從之理?至於那些藩國,日本戰亂不休,琉球對我天朝畢恭畢敬,朝鮮亦隻奉我大明為宗主,他們皆甚缺我大明物產,隻要大明開了海禁,他們隻會比我們更求之不得。”
李東陽沉聲問道:“你可知文官會有何反應?”
李東陽暴露孺子可教的神采,笑道:“現在你曉得惹到費事了,接下來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