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明升暗降[第1頁/共3頁]
世人麵麵相覷,臉上充滿了極度的震驚。
深夜已近子時,人們恰是高臥熟睡之時,寧國公府卻車來轎往,好不繁忙。
君臣假惺惺笑得正投入時,殿內一個名叫梁衛的監察禦史俄然站出班來,沉聲道:“陛下,我朝祖製,國公乃勳貴,勳貴無權乾政。”
司禮監掌印張永神情惶急,臉上帶著幾處微青的淤傷,淒然道:“本日大典過後,新皇忽臨司禮監,雜家不敢怠慢,將陛下……太上皇溺水後積存的奏疏批覆全數送呈禦覽,誰知新皇隻翻了兩本,便發瘋似的將一大摞奏疏全數砸在雜家臉上,說甚麼‘辦事陳腐,勤而不工,殊易誤國’,挑了幾本治河修堤,整飭軍防的奏疏,嚴令司禮監重新考慮批覆……”
要變天了!
這位極受正德天子聖寵的臣子,手裡把握的權力太可駭了,不但如此,秦黨之翅膀遍及大明天下,京師朝堂少說亦有半數歸附於他,此人之禍,比之當年的劉瑾更甚!劉瑾是寺人,但他秦堪不是。
客人都是重量級的,有內閣大學士,兵部尚書,都察院右都禦史,錦衣衛僉事,乃至司禮監掌印,東廠廠督……大大小小的官兒和寺人坐滿了屋子。
嚴嵩語氣一頓,昂首看了一下秦堪,接著道:“特彆是秦公爺和我等京師重員,在他眼裡怕已是逆黨骨乾,若不能斬草除根,何故警懾餘黨,何故恐嚇朝臣?”
秦堪垂瞼低眉,麵無神采一言不發站在朝班中,其他的大臣卻紛繁一凜。
“京衛批示使”,最後由洪武期間所設,當時的京衛批示使其職能可謂權傾京師,不但包含保護宮禁,守禦城門,拱衛京師,更轄京師十七衛,兼上直十二衛,四衛營等,其職位比現在的十二團營,禦馬監,騰驤四衛更高,包含錦衣衛在內,名義上也屬京衛批示使司統轄。
張永說著眼中泛了淚,緩緩環顧世人道:“新皇即位大典剛過,便對司禮監立了上馬威,本日隻是怒斥,來日拿回批紅權,罷我掌印之職,雜家……危矣!公爺,各位大人,這十年來雜家可從冇給各位擺過神采,更未妄殺任何大臣,看在雜家這十大哥誠懇實本本分分的情分上,拉雜家一把可好?”
一句話令統統大臣側目而視,大師心中更稀有了,紛繁在內心罵了一句“無恥”,這傢夥不聲不響,這麼快便抱上新皇大腿了……
秦堪身穿蟒袍,頭戴梁冠。神情不悲不怒。安靜得像一潭死湖。泛不起一絲波紋。
大臣們能混到列班金殿,天然都不是笨拙之人。一個個奪目得很,每日朝堂上站的不是大臣,而是一隻隻奸猾非常的老狐狸,本日還隻是即位大典,新皇竟借加恩升任之名,將正德朝的第一權臣明升暗降了,公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京師的時勢跟著新皇的即位並冇有穩定,反而愈發撲朔迷離,愈發詭譎莫測。
沉寂好久,殿內群臣正驚奇不定時,寧國公秦堪卻哂然一笑,抬步走出朝班,向金檯安坐的朱厚熜屈膝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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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嵩點頭,決然道:“不成能,今上心性與陛下分歧,陛下雖喜嬉玩,卻非嗜殺殘暴之君,然今上入京各種所為來看,怕是不易相與,對他來講,聽任致仕還不如快刀誅除,一則以立君威,二則可除心患,特彆是……”
一輛輛儉樸無奇的馬車,一乘乘看不出府第的官轎非常低調地停在秦府後門,穿戴便服的朝中大臣走馬觀燈似的被下人倉猝迎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