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主動認罪[第1頁/共2頁]

“陛下……”

“朕未曾負你，你也從未負朕，但是劉瑾……你為何變得不像之前的你了？”(未完待續。)

劉瑾渾身一顫，雙膝跪著向前匍匐幾步，抱住朱厚照的大腿嚎啕哭道：“陛下，老奴錯了，老奴知錯了！求陛下法外開恩，饒老奴這一遭……”

劉瑾見朱厚照停了手，從速一骨碌爬起來跪在他麵前叩首如搗蒜，也不顧滿臉鮮血神情多麼狼狽猙獰。

他驚駭了，怕得渾身顫栗，身心如墜冰窖。

劉瑾剛咧開嘴籌辦嚎啕，卻不料安靜中的朱厚照俄然發作了，從座椅上飛身跳了起來，抬腿一腳狠狠踹向劉瑾的腦袋，劉瑾隻覺頭頂一陣劇痛，接著一道青色的影子掠過，上好的青花茶盞猛地砸在他的頭上，鮮血頓時從創口迸現，沿著額頭緩緩滑落，緊接著，一陣冇頭冇腦的拳腳無情地落在他的身軀各處。

“老奴……老奴……”

說到動情處，朱厚照也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猶不解恨地捶著劉瑾。

時候不知不覺這麼疇昔，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長遠，劉瑾才聽到朱厚照如同天涯傳來的悠遠聲音。

“陛下，陛下！老奴錯了，老奴罪該萬死！老奴不該拉攏證人用心讒諂秦堪……陛下，老奴本日不敢坦白，確切是對秦堪有著刻骨的仇恨，以是老奴腦筋發熱，乾下了這樁胡塗事，求陛下饒老奴這一遭……陛下，開恩呐！”劉瑾老淚縱橫，臉上充滿懊悔慚愧，以及發自內心的驚駭惶然。

執掌司禮監兩年，悉決中外諸事，強力推行過新政，為堵悠悠眾口而妄殺過忠良大臣，舉凡外官入京強行討取過钜額賄賂，打著擴大皇莊的燈號圈占地盤，大半卻成了他劉瑾的私產，更彆提這兩年裡他在朝堂廣植羽翼，黨同伐異，乃至暗裡做過幾次矯旨的大逆之事……

朱厚照神態慵懶地翹著腿靠在椅背上，手裡端著景德鎮青花貢瓷茶盞，狀若落拓地悄悄吹拂著熱氣，氤氳環繞的霧氣將二人的麵孔表麵變幻成兩張昏黃的虛影，二人有著清楚的疇昔，有著恍惚的將來，隔在他們之間的，僅僅是茶水的霧氣嗎？

劉瑾渾身打著擺子，從他跪下來主動認罪那一刻起，他便曉得這兩件案子避不疇昔，隻要本身承認了讒諂秦堪，那麼作為讒諂的啟事，必定與他脫不了乾係。

不知過了多久，在劉瑾極度驚駭和忐忑的表情煎熬中，朱厚照幽幽開口。

劉瑾雙手護著頭，任由朱厚照的拳腳落在本身身上，他卻連痛都不敢呼，咬著牙生生接受這早該來到的獎懲。

朱厚照眼中也落下淚來，哽咽道：“劉瑾，朕一向記取你的好，一向拿你當家人普通，當初朕七歲時，你和張永穀大用等人奉父皇詔命入東宮奉侍朕，朕渴了你端茶，朕餓了你送糕點，朕無聊了你變著法兒的給朕找樂子，十歲時朕玩皮，折了父皇最敬愛的一支湖州紫狼毫，朕怕受責，說是你折的，你一聲不吭擔下此事，害得父皇責了你十記廷杖，一個月下不了床，身子好了以後第一件事便是給朕尋了一隻波斯貓消遣……”

朱厚照不知揍了多久，直到本身感到累了，手腳也打痛了，這才喘著粗氣住了手，有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肝火沖沖地盯著劉瑾。

朱厚照死死盯著他，彷彿想看清這位伴隨十年的故鄉仆臉上任何一個纖細的神采，他從未看得如此細心，也從未發覺麵前的這張臉竟是如此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