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雅騷第四 3[第1頁/共4頁]

“修真界興家屬而衰門派第一報酬何者？”

“明天晚……明天早晨？！”江澄驚詫：“雲深不知處有宵禁的，你在那裡見的他？我如何不曉得？”

十幾張嘴頓時都彷彿被施了禁言術，冷靜地進入蘭室，冷靜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冷靜地空出了藍忘機四周那一片書案。

“明天早晨。”

此次，魏無羨卻冇有立即答出，旁人隻當他犯了難，均有些坐立不安，藍啟仁嗬叱道：“看他乾甚麼，你們也給我想。不準翻書！”

江澄拍了拍魏無羨的肩頭，低聲道：“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魏無羨道：“誰？藍啟仁？”

“魏兄。”聶懷桑震驚道：“你真放肆。”

“為何不是？如何辨彆？”

他指的是一處高高的牆簷。

“屠夫。”

“喝了。”

魏無羨：“打了。還打翻了一罈天子笑。”

江澄則很有遠見地道：“你必然會成為他講授生涯中熱誠的一筆。”

“蘭陵金氏家徽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我問你，妖妖怪怪，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魏無羨道“：“‘天子笑！分你一罈，當作冇瞥見我行不可？’”

那名少年立即蔫了。這位是清河聶氏的二公子聶懷桑，其兄長聶明玦風格雷厲流行，在百產業中素有威名。雖說兄弟二人非是一母所生，但豪情甚篤，聶明玦教誨小弟極其嚴格，對他功課尤其體貼。是以聶懷桑雖恭敬他大哥，卻最驚駭聶明玦提起他的課業。

魏無羨：“這不剛翻過牆簷，一隻腳還冇跨出去，就被他逮住了。”

一名少年道：“我來歲要去雲夢肄業！誰都彆攔我！”

魏無羨道：“在。”

“然後就打起來了。”

江澄感喟：“……雲深不知處禁酒。罪加一等。”

當年，除了雲夢江氏，另有很多其他家屬的公子們，滿是父母慕名肄業送來的。這些公子們都不過十五六歲年紀，世家之間常有來往，不說密切，起碼也是個臉熟。大家皆知魏無羨固然不是江姓，倒是雲夢江氏家主江楓眠的故交之子和首席大弟子，被視如己出，再加上少年人常常不如長輩在乎出身和血緣，很快打得熾熱，冇幾句就哥哥弟弟地亂叫一片。有人問：“你們江家的蓮花塢比這裡好玩兒多了吧？”

“冇錯！”世人大有同感，紛繁抱怨起雲深不知處各種匪夷所思的陳規，相見恨晚：“誰家家規有三千多條不帶反覆的，甚麼‘不成境內殺生，不成擅自打鬥，不成淫|亂，不成夜遊，不成鼓譟，不成疾行‘這類的也就算了。竟然另有‘不成無端哂笑，不成坐姿不端，不成飯過三碗’……”魏無羨忙道：“甚麼，擅自打鬥也禁？”

江澄：“在哪兒喝的？”

姑蘇藍氏卯時作，亥時息，不得耽擱。又有人問：“你們甚麼時候起？每天都乾些甚麼？”

“……然後？”

雖說這句話安在這間蘭室裡統統人頭上都說得通，但魏無羨直覺這是針對他的警告。公然，藍啟仁道：“魏嬰。”

“好說。”魏無羨指蘭室外的鬱鬱碧樹，道：“臂如一顆活樹，感染書香之氣百年，修煉成精，化出認識，作怪擾人，此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攔腰砍斷隻剩個死樹墩兒，它再修煉成精，此為‘怪’。”

魏無羨笑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