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草木第八 9[第6頁/共8頁]

阿箐急得直戳竹竿：“聲音不對是他用心裝的！就是怕被你認出來！”俄然，她靈機一動，跳起來道：“啊對了！對了對了！他有九個手指！道長你知不曉得？薛洋是不是有九個手指？你之前必定見過的吧！”

曉星塵像是才發覺，悄悄“啊”了一聲，舉手摸了摸臉，摸到滿手鮮血。阿箐的手哆顫抖嗦地幫他擦了擦，越擦越多。曉星塵舉手道：“我冇事……我冇事。”

這回，薛洋直接坐到了地上，很有耐煩地盯著曉星塵，又等了好一陣。阿箐的腳已經麻過了三輪，又痛又癢，彷彿千萬隻螞蟻在密密啃噬，她的眼睛也哭腫了，看東西有點模恍惚糊的。

魏無羨心中感喟，對阿箐道：“辛苦你了。”

阿箐道：“一開端他那裡不想殺你！我看到他的眼神，很凶很可駭！但是他受了傷動不了，需求有人照顧！我不熟諳他，如果我熟諳他，我曉得他是個殺人狂魔，他躺在草叢裡的時候我就用竹竿捅死他！道長，我們跑吧！啊？”

這些年來，單身在妖霧滿盈的義城裡東躲西藏，神出鬼冇地和薛洋作對，將入城的活人嚇走，指引他們出城，給他們示警。這需求多大的勇氣和執念。

之以是阿箐的幽靈是瞎子，行動卻不像普通瞎子那樣遲緩謹慎，是因為她在死前一刻才變成真正的瞎子。此前，她一向是那麼矯捷跳脫、行動如風的一個小女人。

曉星塵喃喃隧道：“但是……但是如果真是薛洋，如何會如許？為甚麼不一開端就殺了我，還會留在我身邊好幾年？這如何會是薛洋？”

薛洋道：“剛纔你不是要拿劍刺死我嗎？如何一會兒又告饒了？”

曉星塵纏眼的繃帶已經被源源不斷的鮮血感化出了兩個可怖的血洞。他想伸手去碰持劍的人，但全然不敢，手伸出又縮回。阿箐的胸口傳來陣陣扯破般的疼痛，疼得她和魏無羨都呼吸困難，喘不過氣來，淚水也泉湧般奪眶而出。

曉星塵忍無可忍隧道：“……薛洋，你真是……太令人噁心了……”

藍景儀道：“都不是你剛纔不曉得在想甚麼，不及時搖鈴！”

曉星塵跪在木然站立的宋嵐麵前，抱著頭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

阿箐尖叫道：“道長，你流血了呀！”

但這個動靜太讓人難以接管了，並且乍聽非常荒唐，曉星塵隻覺不成思議：“但是聲音不對。並且……”

他用回了本身的本音。

他對諸名世家後輩道：“你們留在這裡。城裡的走屍不會到這間義莊來，我去去就回。”

看著這隻簪子，阿箐癟了癟嘴，又想哭。肚子裡咕咕叫，她從懷裡摸出一隻紅色的小荷包，還是她從曉星塵那邊偷來的那隻，又從荷包裡摳出一顆小小的糖果，謹慎地舔了舔，舌尖嚐到了甜味，就把糖又裝了歸去。

薛洋揹著曉星塵的屍身走出門去，像個瘋子一樣，口裡碎碎唸叨：“鎖靈囊，鎖靈囊。對了，鎖靈囊，我需求一隻鎖靈囊，鎖靈囊，鎖靈囊……”

這隻木簪本來非常粗糙，像一根凹凸不平的筷子。曉星塵幫她把簪身削得光滑纖細，還在簪子的尾部雕了一隻小狐狸。小狐狸長著一張尖尖的臉，一雙大大的眼，是淺笑的。阿箐拿到簪子的時候摸了摸，很歡暢地說：“呀！彷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