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絕勇第十一 5[第6頁/共8頁]

藍忘機竟然真的唱歌了。

藍忘機又抓住了他的手，反覆道：“躺好。”

藍忘機又托住了他，此次，一手壓上他額頭，沉吟半晌，道：“魏嬰，你……好熱。”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儘力一搏。如果兩人能合力斬殺了這隻搏鬥玄武，便能夠從黑潭底下的水洞逃出去了。

上山時那名世家後輩說過，藍家家主重傷。可他冇想到，會重傷到“快不在了”的境地。或許是藍忘機這兩日方纔收到了最新的動靜，說他父親快不可了。

他伸脫手去，摸到了那樣東西，長條狀，很鈍，大要爬滿鐵鏽。

魏無羨收回了手，心知這是被搏鬥玄武拖出去的人。再摸，又摸到了一隻靴子，靴子裡的半截腿已經爛得半是肉半是骨。

可魏無羨是就算躺著也不甘孤單的。冇一會兒便嚷道：“硌人。硌人。”

這時，屍泥已蔓到了魏無羨腰部。這裡的屍身大多數都冇被吃完，所剩軀體都是大塊大塊的，不該該叫屍泥，而應當叫屍堆了。魏無羨把手伸到背後，籌辦解下羽箭和鐵烙，卻發明鐵烙被甚麼東西卡住了，拿不出來。

兩人一等就是三天。

藍忘機垂下眸子，懨懨的模樣，低聲道：“等不到的。”

魏無羨來了精力，道：“冇如何！我們快出去，事不宜遲。”

藍忘機道：“一天都冇到。”

魏無羨雙目緊閉，軟軟趴在他身上，一條手臂搭在他肩頭，藍忘機摟著他的腰，帶著他浮在血水裡，道：“魏嬰！”

藍忘機道：“從內部攻破。”

藍忘機一樹枝戳進火裡，這一戳竟是帶出了一陣劍意，火星紛繁揚揚、亂舞斜飛。他冷冷隧道：“歇息。”

藍忘機對他阿誰“這麼輕易”不想頒發任何定見，道：“躺下。”

藍忘機杜口不語，魏無羨道：“不會說？好吧，我就曉得。那你不會說，會不會唱？唱歌好嗎？”

魏無羨道：“你這個頭開的好無聊啊，乾巴巴的讓人很——不想接下去。但是我給你個麵子，還是接了吧。我奉告你，我在蓮花塢向來都是醜時今後才睡。常常徹夜不睡。”

沉默半晌，藍忘機道：“先上去吧。”

它在龜殼裡被魏無羨紮怕了，像是要全部從殼裡逃脫普通，冒死把身材往外擠，擠得之前藏著護在這層鎧甲裡的嫩肉也透露了出來。而藍忘機早已在它頭洞上放下了線，等候多時了。搏鬥玄武一衝出來，他便收了線，在弦上一彈，弓弦震顫，切割入肉！

魏無羨發熱了。

藍忘機猛地伸手，握住上排牙和下排牙，用力往兩邊掰開。他泅在水裡，無處用力，好一陣才掰了開來。隻見一柄烏黑的鐵劍卡在搏鬥玄武的口中，劍柄和劍尖都已深深刺入了它的口腔，而劍身已經彎成了一道弧形。

趁妖獸合不攏嘴，魏無羨將一捆羽箭用力紮入了它最虧弱的那片皮膚裡。羽箭雖細，但魏無羨是五根作一捆，紮進妖獸的皮肉裡直推到尾羽冇入，就像是紮進了一根毒針。急痛之下，搏鬥玄武把頂住它牙口的鐵烙都壓彎了，那七八根本來筆挺的鐵烙一下子被它強大的咬合力折成了勾狀。魏無羨又在它的軟皮處紮了幾捆箭，這妖獸自出世以來從冇吃過這麼大的虧，疼得瘋了，蛇身在龜殼裡用力翻滾起來，蛇頭撞來撞去，屍堆也跟著翻江倒海，如同山體傾塌滑落，魏無羨淹幾近被冇在腐臭的殘肢當中。搏鬥玄武睜大雙眼，黃目猙獰，大開牙口，彷彿要一口氣氣吞江山。屍堆如大水一貫它口裡滑去，魏無羨冒死掙紮、逆流而上，俄然抓到了一柄鐵劍，心中一涼，耳邊又響起了那陣淒厲的哭嚎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