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寤寐第二十 3[第2頁/共3頁]
翻來覆去掙紮好一陣,魏無羨才終究勉強闔上了雙眼。
屋裡床榻隻要一張,如果藍忘機也要歇息,那就得和他躺一張床上。雖說這麼多天來,他們早在一張床上睡過不曉得多少次了,可自從江澄在蓮花塢祠堂的一番痛罵以後,很多事情彷彿都變得奧妙起來。現在彆說是叫藍忘機過來跟他躺一起了,就連剛纔要幾間房都讓他糾結了好一陣。
老闆娘又道:“再說了,蓮花塢那處所,太可駭了,誰還敢再去啊!”
藍忘機道:“我不消。你歇息。”
魏無羨這才曉得本來已經戌時了。藍忘機開了門,老闆娘端來的托盤裡公然有一隻酒壺和兩個小酒杯,進門便道:“哎唷,看景象這是一覺睡到現在麼?”
老闆娘道:“是啊,我第一次瞥見的時候也吃驚呢。”
老闆娘道:“不是不是。也是算他不利。那小我姓溫,偏生那江宗主不共戴天的大仇家也是姓溫,他把全天下姓溫的人都連帶恨上了,瞥見都咬牙切齒,恨不得抽筋扒皮,哪另有好色彩……”
魏無羨道:“好。”說著坐到榻上,蹬了靴子今後一躺,道:“含光君你也……”說到這裡,他就發覺了一個難堪的題目。
魏無羨將本身的酒杯遞到唇邊,成心偶然地盯著那邊的動靜。誰知,他隻是小啜了一口,立即嗆住了,一陣猛咳,心道:“老闆娘真是個實誠人,說讓她找勁越足越好的,她就真找了這麼給勁兒的。”可究竟上,過往比這烈十倍的酒他都麵不改色灌下過,此次被嗆到,隻不過是神不守舍罷了。他擦了擦身上的酒水,再一昂首時,藍忘機已經不負所望地進入了狀況。
魏無羨道:“老闆娘你甚麼時候來雲萍城的?”
此次,他坐在席子上就睡著了,還是正襟端坐,除了緊閉雙眼,微微低頭,和他平時的坐姿並無辨彆。魏無羨用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全無反應,這才放下心來,伸出一手,悄悄勾起了藍忘機的下巴,輕聲道:“這幾天可憋死我了。含光君,你可算是落到我手上來啦。”
睡著的藍忘機很順服地仰起了臉。這張臉展開眼睛的時候,因為眸色極淺,眼神偏冷,顯得非常冷酷,一副凜然不成侵犯之態。可閉上眼睛後,表麵溫和了很多,如同一尊年青俊美的玉像,喧鬨寧靜,對人有著莫大的吸引力。魏無羨越看越是沉迷,情不自禁托著他的下頷,將臉龐越湊越近,直到近得過分了,在那陣清清泠泠的檀香中俄然回過神來,心道不妙,趕緊撤手,藍忘機的頭又垂了下去。
他舉手正要斟酒,遊移了一頃刻,立即警告本身:“他不喝就算了,若喝了,我隻問幾句話,毫未幾做彆的。隻問清楚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歸正他酒醒了甚麼都不記得……毫不會遲誤甚麼。”
魏無羨又微微支起家子,道:“那如何行,你這些天也……”話一出口,他又悔怨了,如果說完以後藍忘機一想這麼費事,感覺還是要兩間房比較好,豈不更加難堪?
實在,非厲鬼惡煞等嚴峻事端不出,這幾近是較大的世家們默許的一條規定了。所謂“逢亂必出”,固然多年以來都被世人所讚美,但真正做到了的,也隻要他身邊的藍忘機一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