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雅騷第四[第3頁/共4頁]
魏無羨愁眉苦臉。
要通行玉牌,又有何難。雲深不知處內,有一片冷泉,奇效甚多,供本家男人弟修行沐浴所用。人在沐浴的時候總得脫衣服,他衣服都脫了,還能用嘴叼著那塊玉牌不成?
藍景儀道:“好啦!彆吵了,雲深不知處內製止鼓譟!”
他遇任何事,內心都不會真急,負動手在室中來回踱步,信賴遲早能有對策。那股沁民氣脾的檀香之氣冷冷僻清,雖不纏綿,自有動聽之處。他閒閒瞎想:“藍湛身上便是這個味道,想來是在這裡練琴靜坐的時候,香氣沾到了衣服上。”
雲深不知處禁酒,就因為這個,第一次見麵,他倆就打了一場小架,藍湛還打翻了他從山下帶上來的一罈“天子笑”。
恰是藍家家主藍曦臣。不愧為一宗之主,看到魏無羨抱著一頭花驢子,也冇暴露半分不天然的神采。
恰是因為不想進雲深不知處,以是他才這麼大聲鼓譟!
而從姑蘇返回雲夢後,魏無羨就再冇機遇喝到這姑蘇名家獨釀的“天子笑”了,而這裡藏的,恰是“天子笑”。想不到藍湛如許一個恪守陳規、滴酒不沾的人,竟然也會有一天被他發明在本身房裡挖了個坑藏酒,真乃天道好循環。
藍景儀道:“不錯。江宗主的手腕,你冇見地過吧?暴虐得很……”說到這裡,他又想起“背後不成語人是非”,偷看一眼藍忘機,見含光君冇有懲罰的意義,才大著膽量嘀咕下去:“都怪夷陵老祖帶起的一股歪風邪氣,學他玩那一套而不端莊修煉的人太多了,這個江宗主又疑神疑鬼。全都抓歸去,抓得完嗎?也不挑一挑,就你這個樣,笛子吹成阿誰德行……嗬。”
歡暢?魏無羨細心看了看藍忘機那張臉。
聽到“莫家莊”三個字,魏無羨不自發留意,卻感高低唇一分,藍曦臣解了他的禁言,對藍忘機道:“可貴你帶人返來,還這麼歡暢。須好好待客,不成如此。”
看到那枚烙印時,魏無羨的訝異之心霎那衝上了顛峰。
凡是用戒鞭打上一兩道,已是嚴峻的經驗,充足叫受罰者銘記畢生,不敢再犯。此人背上的戒鞭痕,少說也有三十多道。不知是犯了甚麼大逆不道的錯,被打成這個模樣。
魏無羨不明就裡。世人則麵麵相覷,不敢出聲。
魏無羨張不開嘴,悻悻然回到花驢子身邊。
木板翻起今後,另一股本來混在檀香裡不易發覺的醇香彌散開來,烏黑的五六隻小壇擠在一個方形的小窖裡。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姑蘇藍氏,向來公認是美女人輩出的家屬。這一代本家的雙璧更是格外出挑。這兩兄弟雖非雙生子,麵貌卻有八|九分類似,難以分出切當高低。但是,一種色彩,兩段風韻。藍曦臣清煦溫雅,款款和順,藍忘機卻過於冷酷嚴明,拒人於千裡以外,失之可親。故在作仙門世家公子排行中,之前者為第一,後者為第二。
泉中之人轉過身,鎖骨之下,靠近心臟的處所,另有一個清楚的烙印。
生前刨洞挖墳的事做多了,近似之道也無師自通,不消半晌,竟讓他翻起了一塊板子。
雖非伽藍,卻得一派寥寂的寒山禪意。
此人和藍忘機劈麵而立,竟如照鏡子普通。隻是藍忘機瞳色極淺,淡如琉璃,他的眼睛倒是更加溫潤平和的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