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潑野第二[第2頁/共5頁]

夷陵老祖剛重返人間，就被人踹了一腳，罵了一通。給他拂塵洗塵的第一頓，就是這類殘羹冷剩。腥風血雨呢？雞犬不留呢？滿門滅儘呢？說出去有誰信。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水遭蝦戲，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她丈夫忙賠笑回聲，一臉倒黴地起家要去揪人，魏無羨卻俄然躺到了地上，四肢緊緊黏住空中，他連推帶拖都拽不動，叫了幾名家仆出去也於事無補。覷莫夫人神采越來越丟臉，他也是滿頭大汗，罵道：“……你這……死瘋子！再不歸去，看我如何清算你！”

世民氣想，這足跡總不成能是莫玄羽本身踹的，加上莫子淵常日裡就風風火火有些放肆氣，還能是誰乾的功德。再如何說也是莫家的血親，莫家對他也太狠了，當初剛返來時清楚還冇瘋的這麼短長，八成是被這家人越逼越瘋的。不管如何說，有熱烈看就行了，這熱烈真是比仙門使者還都雅！

此前莫夫人隻將他視如氛圍，不屑和一個有病之人膠葛，隻叮嚀旁人從速把他拖下去，這下瞧出來了。這莫玄羽清楚有備而來，腦筋復甦得很，用心要叫他們丟這小我，忍不住又驚又恨：“你明天是用心來這裡肇事的，是不是？！”

那名弟子兩步便追上了他，揪著他胳膊道：“還不還？不還我打你了！”

粉抹的太多，一笑就裂，撲簌簌往下落。有一名年紀尚小的仙門使者“噗”的幾乎笑出聲來了，被一旁彷彿是為首的少年不附和地看了一眼，當即正色。

一陣混亂的腳步混著哭號、驚叫聲敏捷靠近。魏無羨聞聲幾句話幾次反覆：“……衝出來，直接拖出來！”“報官！”“報甚麼官，矇頭打死！”

魏無羨本想洗把臉，瞻仰一番這位身主的遺容，但是屋子裡冇有水，喝的洗的都冇有。

莫非還真要他滅了莫家的門？

魏無羨道：“對對對！你冇偷，你是搶！”

說罷，順著喧鬨聲往東邊走去。東院東堂裡裡外核心著很多人，魏無羨一腳踩進院子，便有個婦人高出旁人一截的聲音傳出來：“……我們家中有個小輩，也是個曾有仙緣的……”

莫子淵大呼一聲，掄起椅子就砸。魏無羨見他終究炸了，一骨碌爬起來就躲，那椅子砸到空中散了架。東堂三層外三層圍著的閒雜人等本來都在幸災樂禍今遭莫家丟人丟大了，一砸起來，全都作鳥獸散。魏無羨便往藍家那幾名幾近看呆了的少年躲疇昔，嚷嚷道：“都瞥見了吧？瞥見了吧？偷東西的還打人，喪儘天良啦！”

那名弟子大驚，跳下牆去追他：“彆亂動，這不是你該拿的東西！”

阿童啐道：“不然我來這倒黴院子做甚麼！”

看來這莫家莊邇來不大承平。走屍，意如其字，即為走路的死人，一種較為低等，也非常常見的屍變者。除非是怨念極強的死者，不然普通目光板滯，行走遲緩，殺傷力並不強。但也夠平常人擔驚受怕的了，光是那股腐臭就夠吐一壺。

哪怕是對待乞丐或是蒼蠅，也不會更丟臉了。多數莫家仆人們平時就是這麼對莫玄羽的，他也從不抵擋，才讓他們這般肆無顧忌。魏無羨悄悄一腳把阿童踢了個跟鬥，笑道：“送飯打雜的小鬼頭，也敢這麼作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