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驕矜第三3[第3頁/共3頁]

花驢悻悻然返來，用牙齒咬魏無羨的衣衿，拉拉扯扯。

並非冇法接受。畢竟當初做出挑選時，就已非常清楚，此後將麵對的是甚麼門路。隻記著雲夢江氏教給他的東西，記著那一句家訓――“明知不成而為之”。

蘭陵金氏族中那麼多後輩，他實在是冇想到，恰好碰到了金淩。若他曉得，又怎會挖苦他“有娘生冇娘養”？如果是彆人對金淩說這句話，他會教此人曉得，甚麼叫禍從口出。但是這麼說的，竟然是他本身。

花驢子彷彿曉得他現在表情不好，可貴冇有不耐煩地大呼，溫馨了半晌，甩尾拜彆。魏無羨坐在溪邊，無所反應，它轉頭看看，摔了摔蹄子，魏無羨還是不睬。

他向一旁走了幾步，從這個方位，剛好能看到，那老者的額頭破了一個血紅的大洞。看來是一隻死魂，並且起碼死了十年以上，多數是被人害命、凶器砸頭至死。他身上穿戴壽衣，非常富麗，申明已被好好入殮安葬。該當不是喪失的生魂。

那符紙燒完，餘燼火星從他指尖落下。一名老者，背對著他，正收回嘀嘀咕咕的聲音。

隻是自發得心若頑石，卻畢竟人非草木。

有修士答道：“他們分開此地，去天女祠了。”

難怪風邪盤指不出方向，召陰旗更不會起感化。他們都藐視了這座大梵山裡的東西。

那圓臉少女指路給他：“那邊。是這山上的一個石窟神祠。”

“父母雙亡又如何，世上父母雙亡的多了去了，大家都像他這般德行，那還得了！”

這是他來時未曾聽到的，魏無羨這才發覺，他走錯了下山的道，岔到另一條路上了。

他牽著驢子，來到溪水之邊。月上梢頭，溪岸上空無枝葉遮擋，灑滿一片霜白。溪水倒影當中，他看到了一張昏黃的麵孔，跟著水流變幻莫測。雖看不逼真，卻能設想，這是一張多麼風趣好笑的臉。

這群服色稠濁的各家後輩邊走邊抱怨：

魏無羨放緩腳步。

走也可，不走也可，既然都用咬的了，魏無羨便跟它走了。花驢子將他牽到幾棵樹下，繞著一塊草地打轉。草叢裡靜臥著一隻乾坤袋。上方懸著一張分裂的金網，定是哪個不利的修士擺脫時落下的。魏無羨撿起袋子翻開一看，內裡雜七雜八物件很多，酒葫蘆、符篆、照妖鏡。他伸手出來掏了掏，順手抓出，俄然，手上躥起一團火焰。

魏無羨點頭道：“多謝。”

頓了頓，他也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