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誰複挑燈夜補衣[第2頁/共5頁]

那女子歎了口氣：“該交代的事，既已交代潔淨了，多留一會，也隻不過量一些傷感罷了。”

“二位請隨我來！”盱夫人微微一福，帶頭向院內走去。衛縈塵麵現不耐，卻被許遜握住她的手，拉著她一同出來。

紫華流光劍落在地上，收回清脆的響聲，泛出的紫色星火在房間內幻滅不休。盱夫人的魂體就像是融進了女孩兒的體內，消逝不見，女孩兒呆立在那，臉上的痛恨與扭曲漸漸消逝，隻剩下了蒼茫，然後，她便倒了下去。

盱夫人卻道：“許先生，你覺得你讓妾身拜彆，是幫了妾身。但是，你可知，你的決定，卻反會害了妾身與縈塵？縈塵已染心魔，若悠長下去，必會導致賦性丟失。而能幫忙她的，隻要妾身一人罷了。”

如果說，盱夫人的魂體看上去是一個成熟了的衛縈塵，那麼，這個做著如此殘暴的事的女孩兒，就是一個幼年時的衛縈塵。

衛縈塵哼了一聲：“夫人既然說她早已被惡鬼附身，定不會有錯，誰曉得她是不是大要做得好，公開裡卻在弄甚麼彆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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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遜冷靜聽著，不知該說些甚麼。衛縈塵卻嘲笑道：“你說了這麼多，清楚就是怕死，想讓我們部下包涵罷了。”

“夫人傳下的旨意還會有錯？”衛縈塵本來清麗的麵龐微現猙獰，聲音也極其冷酷，“我們隻需直接去大安寺，把她除了就是。哼，明顯是個女鬼，還敢跑到鬨市中來，清楚就是找死。”

“你不該問我的，”盱夫人歎了口氣，伸手向衛縈塵指去：“你應當問她！”

盱夫人的臉上亦儘是淚水，她看著衛縈塵，一步步地向後退著：“她的存在，並不是你我的挑選，但那些因她而死的人，卻必將成為你我不成迴避的任務……或許，這就是違背天命的代價吧……”

他想要問，盱夫人卻已轉過身去，麵對著藥師如來的佛像，悄悄說道：“許遜，帶她分開吧，徹夜子時，我會去找你們。”

“縈塵！”他倉猝看向四周，叫喊著。

他不住地安撫她，直到她終究累了，沉沉地睡去。

“娘……”他一聲大呼，猛地撲了疇昔。叫聲響徹在夜空，四周的人家陸連續續地燃起了燈火。

一陣陰風吹來，清清冷冷。

衛縈塵倚著一顆古樹，看著許遜與幾個本地人在稍遠處扳談。冇過量久，許遜便向她走來。

淚水，在她的臉上流著，如何也難以止住。

男孩清脆地應了一聲，跳出院門，與其他孩子玩耍去了，渾不知本身的母親差點便要在本身麵前魂飛魄散。

他看得出，衛縈塵天然也看得出，手一翻，右手已按住紫華流光劍，正欲拔出，卻被許遜悄悄阻住。許遜朝她使了個眼色，又向四周的幾個孩子看了看，顯是勸衛縈塵不要在孩子麵前脫手。

“你與縈塵之間，到底有甚麼乾係？”許遜問。

她既是借屍還魂，許遜與衛縈塵白日所見的，天然不是她的原身。此時，她已脫竅而出，以靈魂之體站在許遜麵前，其神情舉止，與在大安寺時並無多大分歧，但是邊幅身形，還更要美上三分。

“你們找誰？”一個五六歲擺佈的男孩停止玩耍，站在他們麵前問道。

盱夫人有如青煙般，飄在他的身後。進入林中，許遜方欲喚醒衛縈塵，卻忽地一怔。方纔衛縈塵所躺之處，此時隻餘下了他的那件外套，人卻已是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