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投之以桃，當報之以李[第3頁/共3頁]

殘破的洞天，在屍山血海當中，俄然閃現出瑩瑩寶光，一時候彷彿有天音妙樂響起，六合間一片異香，模糊中，彷彿有一幅龐大的山川畫卷鋪展開來，青山綠樹，飛鳥走獸，殿台樓閣。

......

中年羽士一捋頜下長髯，點了點頭，表示少年不必多禮，轉過甚來，笑道：“子維兄，常聽人言，杜氏十一郎聰明敏睿，本日一見，果是不凡。”

露台山玉霄觀，棲霞洞天。

畫麵一變。

“昨日夜間，為師與你李師叔夜觀天象，但見彗星墜地，太白星黑氣貫體，北方七宿暗淡無光。我與李道兄合力推演天機，卦象撲朔迷離，隻能模糊顯現六合將有異變，仙道藏匿，塵凡仙絕。我等已經修得神仙道果的散仙再難駐世長存。”

驀地間，寢室內傳來一聲輕笑：“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投之以桃，我又怎能不報之以李。”

調集了中原神州一百零八處洞天之力的天罡大陣畢竟還是被來自與域外的權勢所攻破。一時候，全部中原血流漂杵，最後一點人類火種退至棲霞洞天。

......誓與棲霞共存亡，誓與棲霞共存亡，誓與棲霞共存亡......彷彿有無數道聲音在山川堆疊中響起，充滿了全部六合。

“墨真人。我們可另有但願嗎？”

杜府的客堂內。

中年羽士手指少年的父親，笑道：“我與子維兄訂交莫逆，何故客氣如此，平白使得你我二人生分了。我雖為方外之人，卻並非那些沽名釣譽、故弄玄虛之輩，你何來這般虛套之言。”

司馬承禎之名。環球皆聞。這麼一名活神仙收杜府小公子為徒，不知羨煞了多少天孫貴胄。

不遠處，兩個灑掃的丫頭悄悄站立一旁，彷彿也沉浸在少年言語所勾畫出的意境中。

......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化作一道紅色流光沖天而起，卻見上方一隻大手拍落下來，紅色異物不敢相迎，忙降落下來。

“司馬兄過譽了。小兒自聞司馬兄名諱，便日夜念之，想一睹兄之風采。本日道兄屈尊來訪，特令小兒來見，還望司馬兄莫要見怪。”

暗淡的寢室以內，清淺的呼吸聲在寂然的長夜中，清楚可聞。

千載工夫，杜禎循環了一世又一世，或貴或賤，或貧或富，或為詩禮之家，或是王後之子，不管身份職位如何，冇有變的，便是那一顆淡泊安好的向道之心。

少年的父親正陪著一名道裝中年男人說話，言談中非常尊敬。

仙道，人道，倒頭來倒是一場空，師父，徒兒負您所托。一顆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