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那些被救援的日子[第2頁/共4頁]

這間小廚房還是當初的模樣，內裡卻冇了常吊著的醃菜、臘肉、風雞之類。當時師父和師伯要做真羽士，不大吃肉，弟子們卻不太管那套，在林子裡捉到甚麼就吃甚麼，日子過得固然貧寒，也有很多興趣。

彷彿光陰倒流回十年前，她還是阿誰深山小派裡合法華年、受儘寵嬖的女弟子那樣明豔活潑。

邵宗嚴在觀裡見到這位師兄時幾近不敢相認，祝清微倒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低頌了一聲“慈悲”，眉梢眼角流淌著清聖漂渺的笑容，比他這個真正踏入仙門的修士更像仙道中人。

卜未明笑道：“當年我們還在京裡時，你不是因為獲咎了個翰林，偷偷跑出京了嗎？我就想，當年我們服侍師父、師伯他們也冇那麼上心過，現在反倒服侍個老爺，讓人家任打任罵的。我也懶得再乾下去，想著還不如返來守著我們這點處所，萬一你們在內裡呆不下去了，返來另有個退身之所，不會都是住不得人的襤褸屋子。”

真的嗎？他不放心腸看了晏寒江一眼，獲得對方必定的點頭，才放心回到廚房做菜。卜師兄的東西他捨不得吃，就把家裡帶的菜肉和糧食拿出來，先做上一鍋精米飯，然後諳練地剖魚、切魚，爆炒香辣調料，做了一鍋水煮魚。

到了廚房以後，卜未明便在灶台旁攔住了師弟，拍著他的肩膀當真地說：“好好過。你的前程大著呢，不要為了我們擔擱了你本身的事，明白嗎？師兄們冇有你那樣的氣運和天賦，修仙甚麼的能見地到就行了，你可要好好修行。千百年後，我們都不在了，你要替我們記取玄煉宗。”

她笑著說：“多謝師弟，不過王家有些亂，不太合適歡迎客人，我就未幾留你們了。等措置了這邊的事，我籌算再回山裡看看，若你另有空歸去，或許將來還能在宗門舊殿相見。”

不過樂嫣本身並不太愛習武，這身天賦一向華侈著，冇了也不太遺憾。

在三百裡外平樂郡一座小小的三清觀裡，邵宗嚴見到了前代掌門的弟子，玄煉宗這一代的二師兄祝清微。他已經正式削髮做了羽士，安好淡泊，如雲間孤鶴般清標出塵，完整看不出是當年阿誰不好讀書，整天帶著師弟們滿山打獵、摘野果、垂釣釣蝦的奸刁弟子。

他炒汁時用的番茄醬，大甜大酸，用水澱粉抓成半透明的芡汁裹住魚。咬開炸得酥脆、外層浸入醬汁的殼子後，就能嚐到內裡稍稍醃入了味的魚肉絲，肉質滑嫩鮮香，極淡的鹽味襯得內裡的糖汁更顯酸甜開胃。

卜未明猛地打斷了他的話，看了晏寒江一眼，神光湛然，不再有之前那種老好人似的溫厚。他看著晏寒江，卻在問著邵宗嚴：“這是你厥後給人煉丹的處所的家？這類富朱紫家的公子，如何會至心看上你一個冇家冇業的煉假藥的！”

知客走後，邵道長趕緊打了個頓首，問道：“祝師兄安好？”

而春季恰是食品最多，味道也最好的時候。廚房裡有雞、兔、麅子肉和筍乾、蔓菁、黃精、山藥、糙米、小米之類，灶膛的還剩一點炭火，底下埋著煨熟的山藥黃精，大抵就是卜師兄一會兒要用的午餐了。

當年最不愛讀經的師兄，在分開宗門後卻開端讀向來都讀不進的經籍，費經心力考下了羽士度牒，開端做一個恪守清規戒律的真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