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第2頁/共5頁]

“言之鑿鑿，上行下效。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就如當今梁國，上者好佛道，以佛玄門化下民，下民積德積善，日久一片清平。上者文采斐然，下必辭吐儒雅，不似蠻荒者不知何為禮法也。”附合的天然也是儒生。

驛中冇有規製整齊的客舍，亭台軒館依勢佈局，疏疏落落地散在山川間的各處。“青龍閣”就建在雞籠山下的幾株古鬆之側。閣子不大，也不顯眼，輕易被人忽視。倒是青龍閣前留白大片，稍遠些鑿池引入黑龍湖水，池上小石橋，兩側連廊環繞，自成一體。隻是廊中設了些作樂之編鐘，不知是何事理。

黑獺抱臂而立，麵上仍然沉著安靜，不知他在想甚麼。

綠衣在側的羊舜華握緊了手中的劍，忽聽耳邊一個儘是磁性的聲音，“何必如此嚴峻？子惠公子不會傷了公主。”心中驚奇轉頭一瞧，本來是黑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側。剛見他揮毫謄寫墨客氣實足，現在抱劍而立又是另一番風韻儀態。羊舜華冇說話，當即又把重視力放到了公主身上。

“關中鮮卑豎子黑獺。”

兩人一邊大笑一邊撤劍。

黑獺不等她逼近高澄已經抽劍相挑，力道並不重。冇想到羊舜華一劍便將他的劍挑飛了。然後舉劍直迫高澄而去。高澄充耳不聞，仍然抱著蕭瓊琚目中無彆人。黑獺徒手奪劍，羊舜華被他纏不過隻好先放棄高澄，反身來攻。

羊舜華心急如焚，劍劍凶惡。黑獺已疲於對付，他完整想不到此女郎竟然劍術高超至此。疲於應對間，卻俄然聽“噗”的一聲鈍響，劍已刺入黑獺左肩。羊舜華實在本偶然傷他，隻是急於抽身，這時停止一瞧，黑獺肩上白衣破處已經有鮮血排泄。微蹙眉道，“你何必如此？”

“那講甚麼？”有大膽地從人群中拋出發問，又問道，“看你如此無禮，也不像南朝梁國人，你是何人？在此大膽論政？”

“這有何不解？”高澄一臉輕鬆徐行上前。一邊打量那供著的編鐘，一邊進入連廊中，漸漸走到公主身邊。

“都亭驛”的名字起的含義明白不招搖，但有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園子不大，天然不能和宮苑相類，但隱於山川間，格外溫馨。看起來，這裡也不像是淺顯百姓，過往客商流連之處。

高澄和崔季舒明顯都認出來，此人就是那天同泰寺遇險時趕在侯景派來的人之前而救了他們的人。

“梁帝安坐數十載，南朝承常日久，公子就不想曉得為甚麼？”黑衣人持劍使力卻麵不改色。

本來恰是那天在黑龍湖宮苑見到的公主蕭氏。

“服從於我，有才報命耳。自謂有才，高慢不下者不取。”

黑獺忍了痛，目中又漫上含笑，“你又何必如此？”

“如果我想娶公主為妻呢？”高澄俄然眼底泛上邪氣的壞笑。

崔季舒何其機靈，當高澄又成心看了他一眼時，崔季舒立即拿起劍拋向高澄，大呼道，“世子接劍。”

“北朝大魏以禮樂仁德為空談，霸道以威服，施法而治，舉國高低豈不但知懼於法卻不能以禮而自知行義？敢問大魏公子，可知仁義榮辱？莫不是隻曉得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黃衣女子一邊吹吹打律一邊聲音朗朗地問高澄。出語鋒利，手中腳下卻穩定，鐘聲如流水。話音一落，手中的槌也停下來，回身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