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第201章 :兩強相爭必有一失(一)[第2頁/共4頁]
“姑父不以為當如此嗎?”高澄反問道。“是姑父先起釁端,既然姑父敢赴陝州取倉粟,又俘我陝州刺史及八千將士,就該想到有本日。任何獲得都是要有支出的,姑父不這麼以為嗎?”高澄侃侃而談。
高澄不睬不睬地飲罷,方又向於謹笑道,“當日思敬兄首倡,纔有出帝西就。現在又是思敬兄一馬搶先,從長安殺回洛陽。早知本日何必當初?豈不成惜?”說罷也不管於謹麵色略有難堪,俄然笑道,“如此喝酒甚是無趣,思敬兄劍術不俗,可舞劍掃興,如何?”
“不過是苦中作樂,也不過是自尋其樂。”宇文泰目光灼灼地盯著高澄。
高澄冇說話。
這個題目立即引發了李弼等人的獵奇,但除了趙貴,其他者皆不是此種活潑人,也並冇有人接著打趣。倒是於謹也看著高澄的背影,欣然道,“諸公見笑,謹實乃大將軍部下敗將矣。”
“既便不廢主自主,現在也是政出自相府,姑父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高澄垂眸,一邊口中對付,一邊內心暗自考慮宇文泰的真意。
陳元康遠遠跟隨在宇文泰和高澄以後。而侯景、侯和父子目送他們直至消逝方纔相對視一眼。
宇文泰的寢帳並不大,內裡陳列得極其簡樸,不過是一榻一幾罷了。那張榻也不算大,要真是睡兩小我,還真有點勉強。奇特的是那張矮幾上連一份文牘都冇有,隻擺著一卷《老子》,像是剛纔還讀過的模樣。地上設坐席,中間卻連個可依托的憑幾都冇有。
高澄卻已經把他拋在一邊又滿麵笑意地看於謹舞劍。隻要陳元康一向神采嚴峻,恐怕於謹玩一個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聽他的語氣,甚是心神馳之,這倒是高澄冇想到的。“飄風不終朝,驟雨不整天。孰為此者?六合。六合尚不能久,而況人乎?”他也脫口吟道,內心也欣然莫名。你爭我奪,爭來奪去,誰曉得最後會是如何樣的成果?或許成果到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是局外人。那本日之事又是為誰作嫁?
“如果我現在奉告澄弟我已經悔怨,澄弟會如何?澄弟也曉得關中比年饑荒,莫非澄弟就忍心看著生民人相至食,而無憐憫之心?”宇文泰痛心疾首地問道。他的語氣略有些狠惡,但能看得出來他也在死力忍耐。
“這麼說,姑父在潼關裡倒另有閒暇的時候?”高澄彆有深意地問道。
侯景低語道,“如果為了臣而有損大將軍,倒不如以臣之性命換大將軍相安無事。大將軍真不該入潼關,黑獺兵力、糧草皆不敷,實是深懼大將軍,並不敢一戰。如果大將軍在關核心守,黑獺不日必退兵而走。”
“長猷兄不必擔憂……”高澄方纔安慰了他一句,話未說完見方纔走開的宇文泰俄然又走過來,便隻好打住不說。
高澄笑意盈盈地看著於謹,侯景起家過來,假裝勸飲,麵上看似極賞識地旁觀於謹舞劍,暗裡向高澄低語道,“大將軍為全軍之帥也,何必做這深切虎穴之事?宇文黑獺奸滑,恐對大將軍倒黴。”
倒還是高澄先醒來。宇文泰看他用苗條的手指將那一卷《老子》悄悄拂到幾案的邊沿,不知為甚麼,感覺他這個冷靜無聲的行動特彆像個孩子,讓人不能不心動。
當下在高澄另一側為侯景設席安坐。
高澄聽到喚聲抬開端來。重視到宇文泰已經卸盔去甲,穿戴黑絹單衫,雖未露肩,領口卻很隨便地敞著,暴露健壯的胸肌,另有胸肌上密密叢生的毛髮。高澄看宇文泰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放動手裡的書,“想不到姑父還好道?當日於謹將軍入洛陽,出帝任其為閣內多數督,甚是正視。厥後出帝好道,想必也是因為常靠近於謹,於謹又受姑父影響頗好道家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