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花自飄零水自流(下)[第3頁/共3頁]
元修恍然明白,本來是高常君心中煩躁才把一應人等都斥逐了。隻是聽若雲又提起“大丞相”三個字,便覺又怒從心頭起。
聽他說話便知辦事有智謀,有分寸,很會掌控。非論國事,以家事論之,這對於宇文泰來講是極大的光榮,但他並未激奮過分,便是不輕浮。也並不辭之,泰但是受,這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對高澄,安然呼之為弟。對高歡不稱官位稱爵位,又呼之為叔,既順服了大丞相的隆恩,又不過分隨便,由此可知極其擅於與人周旋。
春之獵為蒐,搜田也。於稼穡講,不使野獸壞秧苗、毀農田。春蒐始之於周禮,年深日久以後,在鮮卑人看來,在春暖花開的日子裡出城田獵便成了春季的一種常常性活動。原是遊牧為本,是以也有念之遠祖的意義在內。
元毗也不敢辯駁。
“圍獵作戲,不入兄長的眼,承讓。”高澄笑道,“以此娛老父耳。”
高澄也笑吟吟叫了一聲,“兄長,父親大人所言極是,兄長便依了吧。”
高歡淺笑,表示他們自便。眼看著高澄與宇文泰兩騎飛奔而出,高歡內心既有喜又有憂。他並非老邁,特彆目光獨到。單從初見宇文泰,斷其邊幅便覺奇偉不凡。舉手投足、言談舉止之間極有氣度,並不像個行台左丞、府司馬如許的小官吏。剛纔再看他應對間標準掌控極其合宜,淡然又不失恭謹,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機,感覺胸懷廣漠,包涵極大。如許的人若能為我所用,必是一得力助手。同時憂也在此,如果為敵,便是極難禁止的勁敵。
“宇文左丞不必過謙,”高歡看了一眼兒子高澄,“我大哥,視此子為心頭珍寶。聽阿惠說,他在建康數次危難,俱是宇文左丞施以援手,我心深覺得感念。阿惠既已呼你為兄長,你我便是叔侄,不必再論以官位,黑獺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