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第366章 假意真心[第3頁/共4頁]

苦葉看主母扶著高澄進了內寢當中，她不自發向院子內裡張望。內心暗自想著，也不曉得太醫究竟甚麼時候會來？

“高刺史外任的日子悠長，為何不把夫人也接疇昔？他可曾命人返來看望過夫人？”高澄終究開口了，倒也冇有聲峻厲色，反倒像是很體貼李昌儀。

李昌儀則殷勤倍至地跪在高澄膝前，竟親手為他脫去他足上的一兩重台履。

李昌儀被他緊緊抱著，幾近都已經與他身子貼在一起，還聽他說甚麼“滿身有力”、“疼痛難忍”，內心真是又氣又恨。便柔聲勸道，“大將軍且忍一忍，太醫令很快就來了。”

大床上有一矮幾，上麵竟然有一隻亮晶晶的玻璃瓶子，瓶子裡有半瓶殷紅如血之物。高澄一眼就看出來是西域蒲桃酒。內心倒有點訝然，李昌儀本來竟另有此癖好。並且，這瓶子和酒雖不是非常奇怪之物，但也算是可貴了。想到高慎不在府裡，李昌儀獨居，竟一小我自斟自酌，更讓他感覺心癢難耐。

李昌儀說時已經輕聲而泣，彷彿她內心無窮擔憂。她一條一條列舉，引著高澄往這些處去想。

高澄又伸手扶住了李昌儀，盯著她，“娘子勿過分憂心子惠……”他聲音放低了，像是隻想說給李昌儀一小我聽。李昌儀突見他那雙綠眸子盯著她，又似笑非笑的，如同黑暗中沉著窺測的猛獸，統統都在掌控當中。

苦葉是內心鬆了口氣，想著高澄也該走了。

也難怪高澄感覺李昌儀是專為候著他的。

高澄冇說話，看著李昌儀。

李昌儀聽這一問，立即就變了神采，竟躊躇著不曉得該如何答覆了。

“妾不知。”李昌儀此次倒是緩慢地答了一句，低下頭不敢看他，“夫君不在家，妾天然深居不出，內裡的事一概不知，更不知徹夜會有人傷及大將軍。妾如果曉得，必令家奴援之以手，不令大將軍受傷。”

“那娘子究竟是擔憂子惠，還是擔憂高刺史？”高澄抱著她一邊輕撫她的背，一邊沉著問道。“高刺史不遣人來問，娘子也不遣人去回稟嗎？高刺史在外日久，也不曉得心機變了冇變，現在不比疇昔，也冇有人可製約他。”

李昌儀底子冇聽到他彆的話，隻聽到“臂上傷得短長”幾個字就立即抬開端來，都忘了起家，俯視著高澄，滿麵的恐憂之色，脫口問道，“大將軍傷得短長嗎？”彷彿是格外體貼高澄的傷勢。

高澄看李昌儀如此和婉，全不似常日。他便也不客氣，放下玻璃碗，伸手把仍跪在他膝前的李昌儀一把撈起來，拖到大床上來。“子惠如何捨得讓娘子做脫履之事？”屋子裡冇彆人，他語氣就輕浮起來。

高澄這話一句比一句奇特，像是在說李昌儀，又不像。說的像是他們佳耦的事，又彷彿不是。

內寢當中當然冇有李昌儀說的那麼混亂不能見人。這個高澄內心當然明白。他倒冇想到李昌儀住的屋子豪侈華麗到了極致，可見高慎對她的寵嬖。古物擺設、絲帛裝潢，真讓人有目炫神迷之感。

再看看中間放著的一隻菱紋玻璃小碗中，壁上另有血紅的酒漬，就更引逗貳內心的遐想。美人殘羹剩酒，沿口處燕支唇印猶存，高澄內心俄然興趣高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