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第374章 舞驚四座（四）[第2頁/共4頁]

元仲華未留意，高澄未在乎，康娜寧視而不見，唯有緹女內心大驚。

康娜輪撥之下節拍也垂垂加快。

元仲華偶然中也昂首看去。

這一舞，元玉儀健忘統統，自發舞姿婀娜，不輸疇前。

高澄放下琵琶，這時才覺左臂痛得短長。他又下認識地右手去托著左臂。

高澄再使力，康娜寧俄然罷休，回身走回堂中空位正中，一邊道，“既然大將軍親為妾彈奏，豈敢不從。”聽起來像是真的要跳一曲白紵。

高澄這時纔想起元玉儀是有身孕的，也確切是難堪她了。又見她額上儘是汗珠，必是非常辛苦，便命奴婢來給娘子奉上巾帕。

恰是康娜寧在跳白紵舞。剛纔未留意在她身上，不知她甚麼時候已換了舞衣，髮髻完整散落開。辮髮傾瀉而下，披拂肩背，這是栗特少女的髮式。已為人婦者將髮辮挽髻於頂。在高澄眼裡彷彿一下子就回到他和康娜寧在成皋郊野湖邊初度相遇的時候。

元玉儀已是拚儘儘力，在她聽來康娜寧這話就像是諷刺。脫口反問道，“聽娘子所言，必也是能一舞驚人的，可否請娘子一舞？”

元仲華內心倒為康娜寧暗中喝采。她從未聽過這麼出色絕倫的琵琶曲。

“大將軍既然有此意，妾天然願順從大將軍之意。”元仲華看著高澄那雙綠眸子。

高澄也瞥見元仲華側影，忽覺不留意之間她已經是少婦風味，與疇前大不不異了。同時內心也牽掛起了菩提。

元仲華總感覺他雖滿麵笑意，實在內心驚奇不定，倒彷彿是很護著元玉儀的模樣。

康娜寧倒不覺得意，等奴婢拿來琵琶就儘管將琵琶橫抱懷中撥絃試彈起來，完整不再留意彆人，倒是一彆專注又欣喜的模樣，看來確切是極愛樂律之人。

高澄這時轉過甚來看康娜寧。他本來倒也冇想到過，康娜寧這麼沉默少言不愛多事的人，竟然這時候這麼率性。這既讓他略有驚奇，又很別緻。

伴著高澄的琵琶曲，康娜寧長袖揮動，時而拂，時而掩，飛揚躍動之間變幻無窮。康娜寧跳白紵舞而元玉儀完整分歧。元玉儀勝在身形輕巧靈動，神情間老是欲語還羞。是以剛纔急於表示，就失了本來的天然之態，變得有幾分決計，冇了味道。又因為有身孕，身姿天然沉重，不複輕巧之態。

康娜寧試好了音色，抬開端來，看著元玉儀，輕揮其手，彷彿隻是不經意地高低撥弄，撥片劃撥之下一串如行雲流水般的樂律流瀉而下。

元玉儀滿麵委曲地看著高澄，莫非連他也忘了她現在是有孕在身？隻為了博元仲華一笑就對她不管不顧了嗎？

屋子裡頓時溫馨了。除了琵琶聲甚麼都冇有了。

高澄不顧臂上有傷，將琵琶橫抱於懷中，也像剛纔康娜寧普通右手拿起撥片。這本來就是他的琵琶不必再試音色，彈熟了的不消再去熟諳。是以在元仲華毫無防備之下清澈敞亮的樂聲俄然便傾灑而出。

畢竟身姿有了竄改，分歧疇前。實在已是可貴。這一點連緹女都看出來了，她是朝夕奉侍元玉儀的。緹女也下認識地偷窺郎主，竟未見高澄有一點心疼、顧恤。

正要命樂妓來吹打，康娜寧俄然自告奮勇向高澄請命道，“妾願為娘槍彈琵琶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