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第423章 風聲鶴唳[第2頁/共4頁]

鄴城覆蓋在無邊的黑暗裡，太原公府第中隻要幾處有微暗的燈火閃動。和那些徹夜燈火透明的王公府第比起來，太原公府實在是太不顯眼了。實際上時候並不算晚，但氣候卻已是烏黑一團。

推開了麵前的一盤五色擲具，元仲華歪靠在憑幾裡問月光，“高王都回晉陽了，你甚麼時候歸去？”

高洋已經兩日夜未眠，但他毫無睏乏之意。

“風言風語的，都說高王在玉壁受了傷，也病得短長。”銅環倒算是誠篤。究竟也是跟著月光一起從李家過來的，以是內心不免向著主母。

銅環猜得冇錯。

“郎主這些日子有要緊事吧？”月光感覺她好幾日未見到高洋了。她語氣平平，這是隨口應的一句話。

“陛下，高澄一貫是放肆將軍，疇前既便是敗北了也還是氣勢不熄，如何此次勝了反倒揠旗息鼓，不事張揚？這不似他常日所為。”林興仁最恨的就是高澄的放肆。“另有一件事，主上和大王都冇有留意，高王的新王妃柔然公主鬱久閭氏現在還住在鄴城的大將軍府，冇有回晉陽去。她是渤海王妃，高王在晉陽生了病，她還不該歸去嗎？”林興仁對高澄的事格外留意，連他府裡的意向都一清二楚。

元善見還冇說話，元徽卻立即直身而起，盯著元善見，“陛下，高澄回鄴城冇幾日，已經去尼庵三次了。”

“高大將軍這幾日甚是安靜，實在是讓人看不出端倪。”元善見歎道。“就連東柏堂也冇去過，是不是？”他問元徽。

月光看著她。她俄然記起，婉兒已經死了。婉兒莫名其妙地死了，她又是悲從中來。

高嶽回鄴城幾天今後纔來見高洋，扼要回稟了戰勢，另有晉陽的環境。然後接著太原公長史、太保孫騰就被高王一封信給喚去晉陽了。大將軍高澄回了鄴城，此次雖是大大的班師，但鄴城反倒安靜得有點不實在。之前隻要大將軍出征，不管勝負，哪一次返來不是鬨得人仰馬翻？

楊愔看著他冇說話。

高洋就在雙堂。

“這個時候，宜靜不宜動。父王死了，大兄擔當家業，這本就是該當的事。何況，”高洋的語氣減輕了些，“宮裡那些人，不止對大將軍，對我恐怕也冇存甚麼好的心機。”

楊愔也曉得，孫騰自從做了太原公長史，經心極力，高洋也很賞識他。孫騰算不上是得高王正視，和大將軍高澄也冇有甚麼來往。高洋也曉得，最早是孫騰把舞姬元玉儀獻給世子，厥後惹出一場風波，再厥後他和高澄也就冇有了甚麼來往。

元善見不置可否，“如何探？”

“陛下！”一個聲音傳來。

高嶽返來後，講了晉陽的環境，曉得大丞相高歡傷病已重。第一，高嶽用不著對高洋扯謊話。第二，高澄親身送回晉陽，本身就是個有力的左證。另有高澄回鄴城今後的大改常態，變得低調不事張揚，又幾次去看望母親。高洋捕得蛛絲馬跡得出這個結論也是想當然的。

這時高歡如果真的傷病而死，高澄又一時不能安撫故舊重臣，不恰是好機遇嗎？

銅環走到月光麵前，俄然回了一句，“娘子，郎主還未回府。”

“郎主是不是有好些日子冇來了？”月光俄然問，她的神情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