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驚蟄[第1頁/共3頁]

東君凝眉哀傷，說:“我孤家寡人，冇家的。現在醉山僧也不要我了，天大地大，好生無依。”

九天君抬眸，說:“你亦要與他倆人共沉湎，同赴死。”

蒼霽捏著他的手指，偏頭把人吻回了水中。水波泛動，細風拂漪。

九天君逐步癲狂，半麵大笑，半麵淚湧，他聲音凹凸起伏，說:“我出循環，已成六合，你們能如何？誰也滅不得我！”

他倆人齊身踏蓮, 共衝向九天君。

銅鈴虛影輕搖。

大雪殆儘，驚蟄已至。

東君降落一掃而空，他開扇撲風，說:“我麼？天下之大隨便逛逛咯。本日死了老子，先與你喝上幾盅。”

吠羅腳不沾地，半晌間已飛向鬼域。他後知後覺地扒著東君的胳膊，想說我悔怨了，卻開不了口。

阿乙旋身遨遊，穿越蒼茫夜雲，度過無邊清風，帶著有戀人飛向廣袤大地。

東君話到此處，笑已冷酷。

醉山僧卻說:“我在這一千四百年中參悟了一件事。”

淨霖麵貼在蒼霽胸口，他抬指劃在蒼霽背部，線條悄悄拉開，像畫出一條龍。

東君在崩塌中回顧，見境中水雲決堤而下，化作瀚海瑩光，從他周身飛舞衝開。他惡相靜化成夜色，通身戾氣隨之消逝。

紅線纏繞，指尖相觸。

蒼霽枕在阿乙背上，雙指捏住淨霖的頰麵，大聲喊:“心肝兒歸家，我定要三界無人不曉！而後臨鬆君便是我的了。”

金芒躲避劍光, 模糊有些暗淡。蒼霽順勢而起, 腳下亂雲已散, 變作接連綻放的青蓮。

淨霖握劍而視，見那雙灰眸望著他，真佛指撫劍身，悄悄地說:“吾兒已成人……”

東君卻道:“你現在踹他一腳，他便輸定了。”

九天坍塌，咽泉劍也隨之消逝。淨霖衣袍鼓勵，倒墜下去。他淩在風中，前塵舊事件件在目，他望著那天，瞥見蒼龍穿雲而出，變作人身疾追而來。

兩小我已墜入中渡。見夜空中天火驀地竄改，灰燼中猛地傳出一聲雛聲，接著華光燦豔，一隻鳳凰浴火而飛，正接住他倆人。

東君便說:“你看，你這般的人，必定是此生求不得。既然如此，你不跟著我了？現在天下邪魔都成了帝君的狗，唯獨我清閒在外，你放得下心？”

淨霖環住他，悶聲說:“我敬愛你。”

淨霖的咽泉重塑，紅線騰覆於劍柄，一向以來止步不前的靈海狂躁上衝，似如江河歸海，跟著龍息交叉, 成績無上大成。

東君轉過身，說:“說來聽聽。”

蒼霽將淨霖一把抱入懷中，天火從上同覆而下，他倆人直沉向中渡。

真佛目光放遠，霍然一笑。淨霖這驚天一劍的背後化出淡淡的飛紗虛影，笙樂漂泊騰空，攏紗的手臂探向真佛。

東君探指去拿，卻見那銅鈴“啪”的也碎成了瑩光。他彷彿見得清遙跪坐在花叢間，恍忽間六月酷熱的風正吹著他的麵，清遙衝他喊著“哥哥”。

醉山僧轉眸看向黎嶸，說:“我還冇有挫敗他，仍要閉關再修。”

“話已至此。”蒼霽扯不顧間血袖，“給你個痛快。”

真佛忽地潸然淚下。

淨霖見紅線已經繞成告終，半空除了風再無旁人，他便說:“哥哥。”

吠羅見他神采失落，眼中孤寂，清楚是個美人愁悶圖。不由心下顧恤，記不得東君秘聞為何物，遲疑著說:“閻王殿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