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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南禪 - 19.償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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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償債[第1頁/共4頁]

“放你孃的屁!”顧深說,“你打的甚麼主張,還要叫我再說一遍?”

“我若要尋幫手,何必找個讀書的。”冬林手置桌上,任由人捆起來,他道,“殺人分屍的過程我現在也記得清楚。我先將陳仁擊昏在閣房,堵住他妻周氏的嘴,卻見他家老頭老太欲奔喊呼救,便先行一步用隨身佩刀砍翻陳老太。此時陳老頭已至門前,我自後貫穿他胸口,將人挑了返來。這兩人年老體弱,皆已斃命。我轉頭時見周氏欲翻牆而逃,便拽住她髮髻,將人拖至院內,橫刀告終。待我再入內時又給了陳仁三刀,將他拖出室內,顛末柴房時發覺他仍有氣味,還在掙紮,便順手持了門閂,擊他臉部數下,把人砸得血肉恍惚纔算作罷。合法這時,我聞聲左邊院中有抽氣聲,見得一個白髮老媼慌不擇路,爬滾關門。我本想殺了她,但是院內屍身不便久放,又料得她必定冇看清我是誰,便回身持續摒擋屍身。我本不想分屍。”冬林聲音安穩,在這一頃刻間暴露逃亡之徒的凶煞,“可我不想就這般便宜了陳仁,我對他千刀萬剮都不敷以泄恨。分屍的刀是我冒雪從三條街外的刀鋪中偷的,照顧不便,因而插擲在柴房空地,草率諱飾,猜想就是被你找到也無足輕重。如何,你再問問他,他是如何殺的人?他怕連刀也提不動。”

“陳家人死不足辜。”冬林說道。

“你算準了比限。”顧深心中倏忽瞭然,“你在鎮中靜待幾日,等的就是此案最後刻日。”

“你這般胡攪蠻纏,我更不信賴。”顧深說道。

“陳仁耽於打賭,曾欠我六顆金珠。我本年收成不好,眼看年關將至,總得討些債返來。是以多次拜訪,誰知他多次三番敷衍於我,迫不得已,我隻能深夜去往他家中要債。怎料他一家未眠,我與陳仁爭論起來,那老丈欲出門報官,我哪能容他如此?一時髦起,便將那一家四口殺了個潔淨。”冬林嘬著冷酒,緩緩吐出口熱氣,說,“……隻是不知他家另有個小女人,我不碰稚兒,便隻能留下她。”

下邊的錢為仕久久不語,垂手火線顯安靜。他拭淚蕉萃,已在這短短幾日內熬出白髮。

蒼霽模糊之間,似也聽過。

“……陳家人死不足辜。”錢為仕啞聲低語。

兩人於狹小的牆角邊對碰一罈,各自抬頭飲了。顧深擦了嘴,壇置身側,說:“說罷。”

冬林飲儘冷酒,抬手扔壇,對顧深說:“我人已在此,你還等甚麼?”

伴計驚怖不已,麵色如土。

顧深一腔肝火無處宣泄,恰幸虧現在聞聲錢為仕開口。錢為仕曲折前身,推開麵上亂髮,在這一舉一動中,與冬林有了本日頭一回的相對視。

“我入江湖以來,‘冬林’二字便是招牌。頂了我的案子,就是抹了我的名字,便是搶我的飯碗。”冬林神采薄涼,“此仇不輸殺父之恨,你不想要命了麼?”

“以你的技藝出城不難,待你出了鎮,隨便為她尋小我家便能脫身。我這裡固然有清查之命,但眼看比限將至,須得向上稟報,等個三五天的新授文書下來才氣出鎮追拿你。”顧深說,“如此好的機會,你卻自投坎阱?”

錢為仕始終不看冬林,冬林每說一字,他的手便顫抖一次。

“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可自錢為仕家中搜出的衣物也是真的。左鄰右舍皆見得他與陳草雨……”部屬欲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