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天算[第1頁/共3頁]

“您老還甭說，小人還真姓袁。祖上少不得跟袁天罡有甚麼乾係！”小二一邊耍著貧嘴，一邊撒腿朝裡邊跑去，“掌櫃的，從速出來，大總管來了，大總管親身來咀嚼咱家的蓴菜白魚來了。”

“隻如果新茶，如何衝味道都不會太差！”朱八十一端起薄薄的白瓷杯子，朝裡邊看了幾眼，笑著迴應。

注2：宛陵先生，聞名墨客梅堯臣，北宋墨客，曾經專門寫詩提到蓴菜和淮魚。

“去，從速去知會掌櫃的備菜。彆吹牛了，再吹，推背圖都成你家的家傳秘笈了！”羅本瞪了小二一眼，笑嗬嗬地打斷。

而那酒樓門口賣力拉客的小二，明顯對朱重九等人非常熟諳。見到大總管從自家門前走過，既不遁藏，也不膜拜見禮，反倒一個個扯開嗓子，叫喚的愈發大聲，“鱸魚，隧道的鬆江四鰓鱸啊，剛從江上運過來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劉基被逗得莞爾，看著羅本，樂不成支。

既然朱重九這個被借了勢的大總管都不在乎酒家的投機行動，劉基和章溢、宋克三人，當然也隻能客隨主便。在施耐庵的引領下，於二樓中一處對著後院的雅間裡落了座。還冇等看清楚屋子裡的陳列，店小二已經將一壺開水，和幾個潔淨標緻的茶具擺了上來。

“大人您有所不知！”店小二既然敢在集賢館門口矯飾，肚子倒也有幾分乾貨。立即做了個長揖，笑著辯駁，“這蓴菜和鱸魚，可不是因為宛陵先生讚過才成名的。在先生之前，就已經是兩淮名吃。當年大唐玄宗天子和楊貴妃存候祿山用飯，就點過這兩道菜。那安祿山不但將菜肴吃了個一乾二淨，連用飯的勺子，都藏在懷裡偷偷地帶出了宮去。就希冀著每天舔上一下，追思此中滋味！”

為了表現對讀書人的正視，揚州集賢館修建在了城中最好的位置，本來鎮南王府的遺址上。間隔揚州府衙和淮揚商號總部都非常近，因為四周非常地繁華，幾近每走三五步，就能在路邊看到一棟掛著各色燈籠的酒樓，每一棟，都裝潢得金碧光輝。

“大總管裡邊請！”三四個和迎客小二春秋差未幾的伴計，一起跑出來，扯開嗓子大呼，唯恐四周的路人和同業們聽之不見。

因為冇有化肥的原因，茶葉形狀看起來有點小，色彩也比後代的明前茶淡了很多。但味道卻更清爽，讓人一嗅以後，就有脫胎換骨之感。

“呸!”羅本聽他說得噁心，又忍不住低聲唾罵，“說你信口開河，你還更上樣了！那安祿山再粗鄙，也是個三鎮節度使，豈會連個用飯的勺子都不放過？！”

店小二聞聽，立即來了精力，順著劉基的話頭大聲闡揚，“安祿山當然不要臉，用飯時偷勺子。我們大唐天子陛下卻不能跟他普通見地，當然就順水推舟，另賜了他一整套餐具。誰曉得那安祿山真正想偷的不是餐具，而是餐具裡所盛的菜肴，另有，另有皇上的老婆！”

知府羅本也曾經讀過唐人杜光庭的條記小說，曉得此中的確有一段，說過唐玄宗賜餐具給安祿山的故事。是以辯白不得，隻好笑著衝店小二搖點頭，大聲數落道，“去你的，你這小二，甚麼都能被你強拉到一起去。好，那就告訴你家掌櫃的，在二樓給我等開一雅間。明天大總管要借你家的處所，請高朋嚐嚐白魚和蓴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