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赴會 （上）[第3頁/共4頁]

漕幫的眾位長老和當家得知，個個都被嚇了大跳。誰也弄不明白，這脫脫都眼看著要被朝廷給活活逼死了，還想折騰些個甚麼花腔。但是念著守著一條運河用飯的幾萬口兒幫眾，他們在明麵上，也不敢將蒙元官府獲咎得太狠。隻好放出話來，讓李漢卿稍等，他們想體例將信送達到淮揚那邊。

“丞相…”沙喇班緩緩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八尺多高的男人，就像一個與父母走散了的娃娃般失魂落魄。

“老三，你.....”這話就有點兒瞧不起人了，沒法讓龍二不活力。但是真的想辯駁，卻無從反起。畢竟朱重九以戔戔千把人起家，兩年多一點時候，就成了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反賊。而他們手底下空稀有萬幫眾，卻要每天看各方神采做事…

“諒你也不敢不接…”小寺人樸哲撇著嘴，七個不平八個不忿。“拿著，咱家歸去交差了…”

“丞相保重，部屬在任城西北的劉家大宅裡等著您…”李漢卿又跪了下去，給脫脫磕了一個頭。然後站起家，快步分開。行事涓滴不拖泥帶水。

他前一段時候專職賣力替蒙元朝廷刺探動靜，向四下安插細作。現在固然不再掌權，但當年堆集下來的人脈還殘存著一些。再憑著某些上不得檯麵的江湖手腕，很快，就與漕幫的人搭上了線。

但如果不送這封信，誰曉得李漢卿會藏著甚麼後招？他既然敢托人展轉找上門來，手裡必定握著漕幫的一些把柄。一旦將其惹急了，通過脫脫之前的人脈，將這些把柄送到朝廷高官手中。恐怕對漕幫來說，必定又是一場無妄之災。

“恐怕就是如許…”常三石接過話頭，悄悄感喟，“兩年前甚麼樣，現在差未幾就甚麼樣。之前脫脫當丞相時，他一定在乎此人的官大。現在脫脫落了難，他也一定在乎脫脫職位低下。有些東西，就像長在他骨頭裡邊，底子不成能竄改…”

這條路相對平坦，隻要解纜前備足的沿途改換的坐騎，兩個月時候綽綽不足。但是，眼下河南江北行省內，朝廷和紅巾的權勢犬牙互動，以脫脫的身份，恐怕方纔度過黃河，就得被數萬雙仇恨的眼睛盯上。就算他走鴻運，能幸運躲過其他豪傑的追殺，在渡江之時，恐怕淮安軍海軍也早早堵在了前頭。

脫脫被問得微微一愣，旋即紅著眼睛拱手賠罪，“是老夫冒昧了，老夫賠罪…”

“就怕朱總管不肯回絕…”副幫主常三石與朱重九來往最多，對後者脾氣本性也最體味。看了龍二一眼，用力點頭。“如果他不曉得脫脫想見他，也就罷了。如果曉得脫脫想在死之前再見他最後一麵，恐怕必定會承諾對方的要求。”

而想定時到達的話，就隻能挑選東路，高傲都沿運河南下，在到達徐州之前掉頭向西，繞到方纔被官兵光複的孟津，度過黃河，再穿過河南江北行省的南陽、襄陽、安陸等地，從漢陽度太長江，取道湖廣，最後從南寧前去永昌。

“不能接…”李漢卿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抬腿踢翻了香案，“要死，我們兩個也一道死在多數城內，毫不能再往南去，受那紅巾賊的熱誠…”

“有種就來，擺佈是個死，大不了拚個潔淨…”沙喇班晃了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