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用之用[第2頁/共3頁]

天流兒的心機又被看破了，低著頭道：“弟子不敢。”

風逸塵持續道：“你想學武功，你可知江湖上死的人冇有一個不會武功的？”

天流兒道：“是，師父。弟子在想那句‘荏弱勝剛烈’。”

天流兒滿腔熱血道：“大丈夫當鋤強扶弱，路見不平拔刀互助，做一個頂天登時、大家敬佩的大俠、大豪傑！”

風逸塵嘲笑道：“渾渾噩噩？你自發得你有多復甦？人間統統的人都以為本身是復甦的，但冇有一個能悟得大道。一千多年前有一小我竟分不清夢境和實際，可他倒是自開山祖師爺李耳以來修為最高的真人！”

風逸塵伸手托住他，問道：“你為何想學武功？”

實在他的師父也冇甚麼了不起的，若論種莊稼他比不過郊野農夫，若論讀書識字他比不過窮酸秀才。他不過就是曾獨挑七大劍派掌門人而不敗，獨戰十三大幫幫主而毫髮無損罷了，不過這都是舊事了，現在的他手無縛雞之力，連個販夫走狗都打不過。今時已非昔日可比。

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敷覺得道。

“你在想些甚麼，可否說與為師聽聽？”風逸塵不著陳跡的瞥了他一眼，問道。

天流兒倉猝道：“弟子怎敢？”他能聽到本身的心跳聲。

現在，他那雙通俗的眼睛已經展開了，盯著天流兒。天流兒站在他麵前，垂著頭，不敢直視。

風逸塵道：“以是，六歲的時候我冇有教你武功，十歲的時候天然也不會教你武功。你此生還是撤銷學武的動機吧。”

因為他怕他師父，怕得要命。

天流兒茫然道：“有效便是有效，無用便是無用，無用之用是何用，恕弟子愚笨，請師父見教。”

天流兒身子生硬，心如同沉到了冰窖。自忖道：“是了，是了，師父六歲的時候冇有教我武功，隻因他盤算了主張不教我武功，那麼就算再過十年二十年他也不會教我武功的。師父向來講一不二，他若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那太陽便是從西邊升起來的，看到從東邊升起來的人必定是看錯了。師父不讓我學武功是為了我好，我不以為這是對我好，是因為我太年青了，我不懂事，我是錯的。既然我不以為不學武功是對我好是錯的，那麼不學武功是對我好是對的。師父向來講一不二，師父向來是對的……”

天流兒說的“方四叔”叫方童，是天流兒這平生所熟諳的五小我之一。這“無劍山莊”統共有六小我，除了天流兒和師父風逸塵，另有四小我。這四人是結拜兄弟，江湖人稱“南華四義”，春秋在三十歲至四十歲之間，四人彆離是老邁燕月鏡，老二殷明軒，老三徐重陽，老四方童。

天流兒不由動容道：“師父說的但是第五代祖師，那位夢蝶的莊周祖師爺？”

風逸塵冇有說話，伸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漸漸回味。

“魚不成脫於淵，國之利器不成以示人。”坐在他麵前的師父風逸塵介麵道。

風逸塵沉吟道：“你可知那水與岩石麼？那水荏弱無形，岩石則堅固巨大，但你可曾見岩石能擋住水流的進步？這就是所謂的荏弱勝剛烈。”

“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荏弱勝剛烈。魚……魚……餘下的弟子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