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怎落筆都不對[第1頁/共3頁]
但是到現在他們都還不曉得,寫下這首詞的人到底是誰。
一名雙手垂膝,撫玩歌舞。一名斟酒自飲,敞懷抒意,或許兩人早已心有佳句,隻是等候作為最後的壓軸出場,豔壓群芳。
張遜的酒杯舉了半響,聽李蘭亭唸完詞以後也冇有將酒送入口中,而是漸漸的把酒樽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此詞詞中有景,風景如畫,並且彷彿話裡有話。蘭亭兄,且看上片,一幅幅活潑的風俗風景畫,劈麵而來,門之艾草、菖蒲之劍、鷂子漫舞、對酒當歌、龍舟競發,直至誦君之賦,哪個不是美輪美奐,身臨其境?再看下片,懷王之昏、秦之吞楚、異客垂涕、新亭對泣、汨羅江渚,哪一個不是再現汗青的滄桑,悲從中來不成斷絕?這些詞中之境,如詩如畫,一唱三歎,神來之筆呐。”
時候剛過亥,詞評會迎來了白熱化。
秦丹青有些戀慕的說道,“哦,能保舉仲卿兄入宴會,想必在李大人和張大人麵前也頗受賞識吧?”
李蘭亭瞪了張遜一眼,用一種你想乾嗎的神采看著他。
張遜沉默半響,問道,“此詞何人所作?”
心煩意亂的蘇子詹放下狼毫,抬起了頭,想要理清思路,卻瞥見身邊的謝玄真和斜劈麵的洪青倌也是一樣的神情,蹙著眉頭,舉手狼毫起起落落,卻未曾寫下一字。之前早已構思好的詩文被揉成了一團,丟在地上。
“仲卿兄弟,我跟你講。”秦丹青一本端莊的教誨他,“等下見到那兩位泰鬥以後姿勢儘量放低一點,在他們眼裡表示得像個謙善有禮的文人,如許或許他們能看上一兩眼,抽暇指導一二。這但是千載難逢的好機遇,彆錯過了。”
他瞥見身後的陳仲卿站起,拍了拍衣袖,恭敬的哈腰作揖,輕聲說道,“蘭亭叔父,張大人,仲卿路上有事擔擱了,還請兩位多多擔待。”
聽到張遜的打趣,世人想笑又不敢笑,底下一群人憋得模樣神情古怪,最後還是有人冇忍住笑意,引來了一堂的歡聲笑語。
“你能奈我何?”
“仲卿賢侄,你來啦。”
“我是怕張兄經不住失利的成果,到時候彆找我費事。”
張遜也冇給本身故交好神采,一副高高在上的神采。
秦丹青轉過甚,瞥見他頂禮膜拜的李蘭亭和張遜站在門口,四目相遇,啞然無聲。
李蘭亭也很有感悟的說道,“前呼後應的詞句對工也是極其奇妙,前有“辟邪”的“虎符纏臂”、“艾蒲翠綠”,後有“懷王昏聵”、“新亭對泣”;彷彿舊惡未去,新惡難除。前有“香飄十裡”,後有“湘累已逝”;前有“誦君賦”,後應“斷腸句”。連環相扣,字字璣珠。張遜兄,這詞……該是絕妙好詞纔對啊。看來今晚三鼎甲之一已經出爐了,接下來不過是在從中抽其二……”
陳仲卿蹲在台階上,手在青石板上劃來劃去,聽到秦丹青說的話,笑了笑,“還行。”
李蘭亭想起之前下人所說的話,趕緊起家往大廳的方向走去,陳仲卿現在還在門口等著他出來。張遜一看就曉得他要乾甚麼,趕緊跟在前麵走出去。
李蘭亭輕聲唸完上闋,坐在中間的張遜就有些坐不住了,此次的杭州詞會固然佳句頗多,但在他眼中,卻受於婉約氣勢的限定,極少能寫出危樓一語驚天人的大派頭力,獨一幾首能寫出萬鯉朝龍門,龍舸千帆競江遊的好詞,卻辭賦壓韻不工,顯得有些不修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