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盧婆子茶飯店[第2頁/共3頁]

盧管事朝盧婆子招了動手，便叮嚀將那糟的鴨脯肉鴨掌切兩盤上來。盧婆子有買賣可做，非常歡樂，也不要八斤端，親身送了上來。

盧管事聽了心中一動。

盧管事便喚結賬，八斤自角落串了出來。笑嘻嘻地喚了聲老爹，又倒了盞茶，替盧婆子收了錢。盧管事謔道：“好孝敬兒！”

“我可不信，那個會看中那樣地兒？”

“這隻爪子倒是大，熏得也黃，隻怕難啃！”

袁當值連連乾休，稱家中備得有飯，吃盞茶足矣。盧管事那容他推拒，朝盧婆子怪道：

這倒是句謔語，盧管事因與盧婆子同姓，每常照顧些買賣罷了。可盧婆子一個孀婦婆子，熟諳的人便常常好開些打趣。八斤夙來是個冇臉冇皮的，能說的不能說的十足從那張闊嘴裡往外蹦。幸虧是個半大小子，也無人計算。

盧管事罵了一聲奸猾，也不在乎，提腳去了。

袁當值瞧了盧婆子那隻筋骨凸起的手，雙眼餳澀。

“就是他府上的。你個管事怎做地，連濟王都不曉得？”袁當值已是微醺，酒氣湧上，一個呃逆，說話更是不忌。

盧管事一瞧，正有本日要尋的袁當值。也不再計算，起家朝那邊號召，那小吏已是瞧見，笑著應了，入得店來。

袁當值那兩條八字眉毛便抬了抬，夾了隻蝦嚼了，拉長了調子道：

“好小兒，到你爺爺處耍把戲!且說來聽聽，看你有幾分本領！”

盧婆子最是討厭人家說她黃瘦乾扁之類，當日她男人便是拐了個白白胖胖的女人丟家棄子而去。現在又被當值諷刺，便恨恨的啐了一口，回了後院。倒惹得四周人大笑，袁當值對勁不已，樂得又灌了幾杯黃湯。兩人胡亂花了些飯，袁當值便道了聲“老是偏你，那日我請管事！”，回身仍朝衙門去了。

盧婆子手腳矯捷，反手揪了八斤臉皮，罵他個小王八，嘴裡渾如抹了八斤豬油普通世故！八斤身子泥鰍普通扭動，口中故作姿勢“哎呦哎呦”，炊壺卻提得穩穩鐺鐺，不見一滴開水濺出。

盧管事兩個喝了一回酒，提起仆人想買兩間屋子住之事。袁當值訝道：“貴府上不是有一處宅院？”

“現有幾間屋子，可惜地兒太雜，又窄。城北……”

“哼哼，可不。臨安濟王爺府中客歲就瞧了去了，隻不知為何冇有下文。咱縣老爺還怕人家都把地圈走了，連酒庫都無體例可想了呢！”

無法，袁當值隻得又舉起杯盞，喝了個精光。

盧管事聽了嗬嗬直樂，袁管事嘖嘖直道：“這賊婆子，憑短長的嘴，我隻說得一句，她硬是回了我十句。”

盧管事捋了一把髯毛，饒有興趣地看了看八斤。

一時酒飯上齊，袁當值抿了一口便皺了眉，衝盧婆子道：“老婆子，你本日這酒莫不是兌了水吧，直淡出個鳥來！”

“嘖嘖，不就吃個酒嘛，昔日咱都是怎吃的？來，小的陪您一杯！”

“你當偏了些，有人可就喜那偏僻清幽處所。”

八斤嬉笑著躲過盧婆子，大聲叫道：“爹誒，快叫娘停止，兒麵龐疼哩！”

八斤人細眼尖，早瞧見，朝盧管事嬉笑道：“老爹，那可不是你親家？不喚過來喝兩盅？”

盧婆子親身斟了茶，曉得此時候必是要用飯的了，便問要些甚酒菜？

盧管事笑不成支，連眼淚都逼了出來，正低頭拭淚間，斜對門衙門走出幾個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