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炳才其人[第1頁/共3頁]

中間有人答話：“那裡有寶！你不見城中擁堵，也就那片開闊些。瞧著吧，終有一日，城北也如城南般繁華。到時，片瓦之地，也值令媛哩！”

守平撲哧笑了，連連道：“甚好，甚好！”春雨笑的扭彎了身子，容娘將帕子遮住嘴，暴露彎彎的笑眼。

盧管事卻又道：“七郎說了，你心眼機警，如果情願，可入府辦事，不必典身，每月給你月錢。”言罷，又取出一吊錢塞給八斤，說是七郎賞與他的。

盧管事心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不賣了又能如何？小娘子畢竟是小娘子，不敷大氣！盧管事想著身上還揣著容娘給八斤的賞錢，乾脆去了盧婆子店裡。

盧管事也不焦急，端莊忙了月餘，就著五香豆鹵雞爪喝口閒酒最好不過。隻可惜同桌是張生麵孔，不好說話。店中其他門客都是幾人一桌，談的熱烈。盧管事邊喝酒邊聽些城中瑣事，非常落拓。

張炳才渾身濕透，狼狽不堪，一起大聲叫罵回到家中。

小舟狠惡閒逛，幾欲翻倒。趙東樓用力拽緊遊舫的雕欄，雙足緊勾。陳泰也還是穩住，小舟方纔倖免於難。殘剩的阿誰張家小廝心生退意，虛晃了一下，也退了歸去。

盧管事一愣，高家大郎倒也罷了，那張大戶卻呈現的俄然，問道：“那張大戶出的價高麼？”

“唉，我那孃舅，剋日將屋子賣了，搬去城西，我這幾日忙著給他搬場呢！現在他是好過了，有處所住，有錢在手，不必一日兩餐薄粥，還經常斷頓。昔日我那老孃老是惦記取，隔幾日便送糧米，現在他倒比我家還寬鬆。”

盧管事搖點頭，淡淡笑道：“不必，徐府不是商戶。靠目光奪了先機那是本領，再去與人競價，是商戶所為，主家必不肯。”

張炳纔不耐的推開二人，尋了椅子攤開坐了。那張窄臉儘是戾氣，鼻翼扇動，直喘粗氣。

“去，哪來的閒錢，如有，便去人市上買個小娘子在家，比那粉頭不知潔淨多少！”

趙東樓連聲嘲笑，用力一撐，竟然翻上遊舫去。七郎與陳泰怕他虧損，也跟了上去。

很久，陳泰叨教：“郎君，是否經驗經驗張家那蠢貨？連著兩次，不讓他吃點苦頭，太便宜他了。”

趙氏不由抽抽泣噎留下淚來。

八斤眨了眨眼，心中有些了悟。

張大戶攙扶起兒子，連聲問道：“大郎，大郎，出了何事？”

窗外有人道：“何事甚好？”

張炳才嘲笑兩聲，咬牙道：“不必，我自會把本日受的鳥氣還給他們，哼！”言罷，也不急著換衣裳，隻教兩個小廝出去刺探。

趙東樓心中隻覺不成思議，眼中卻光彩明滅，嘴角微微彎起。

盧管事笑著點頭。

八斤邊清算桌子邊道：“說是多給十貫，但還未去衙門寫文書畫押。”

“大家有大家的命！你孃舅如果多留些日子，不訂代價又要高些哩！”

張炳才大驚，忙放手後退，這邊趙東樓一拉一搡，將那小廝推了個後仰。

七斤大受欺侮，臉漲得通紅，掙紮道：“我如何蠢了？郎君事件，哪一樁我辦壞了？郎君莫看我誠懇，便常常欺負我。再者，人有百樣，有八斤那樣機警的，也有我如許實在的，不好麼?”

“兒啊，你到底是怎的了？傷著了那裡未曾？莫哭傷了自個，有甚委曲奉告你阿爹，叫你阿爹替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