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請辭[第3頁/共4頁]

容娘一聽大喜，連連答諾。

夫人笑道：“自有正理化之！”

“你且看甚？謹慎紮到手！”

“方纔診過脈，卻又些異象，似是雙胎。然老夫畢生隻診得一次雙胎，不敢托大。隻請這位娘子好生安養，必是無事。”

“罷了，現在夫人走了，玉孃的教誨你得擔負起來，識字讀文，你可做獲得？”

不久，徐府家人均知此喜信，大家臉上浮上一層喜意，見了張氏那眼中的意味較著，張氏倒是不安閒了好幾天。

七郎看容娘眉眼靈泛，笑道：“也不見誰家小娘子如你這般，人家都學著籌劃家務，撚鍼繡花，下廚弄食，籌辦嫁夫君哩！”

“但是這兩月的小日子將來？”

夏季酷熱，白日冗長。沈夫人已講到《列女傳》。玉娘對於聽故事的興趣倒是很足，常常睜了溜圓的眼睛，巴巴的聽沈夫人道來。

世人皆笑。

徐夫人笑道：“娘是體貼則亂，媳婦初上身子，不成亂補哩。親家那也莫急，過了三月坐穩了身方纔好派人去，娘如何倒忘了。”

“若正理化不了呢？”

“若你能放心女事，至我了局之時，我必去要求孃親，與你理家事之職。”

六郎看那笑極不舒暢，隻覺虛假至極：“那你是何意？”

容娘啐了七郎一口，害羞對六郎喊道：“六哥你不管管他？”

六郎轉頭卻將容孃的話細細講與母親聽了，徐夫人歎道：“若非自幼喪父，容娘性子定不會如此樸直，失了女子之溫婉溫和。幸虧賦性純良，不致偏失。罷了，女子未嫁學理家也是常事，到時我自會好生指導。”

容娘卻時有恍忽，待沈夫人問及，倒也能對答如流。沈夫人悄悄稱奇，這小娘子資質聰慧，不比平常女子。時動時靜，動時如那朝露，晶瑩剔透；靜時竟如深潭，幽深不成見底。雖是經曆盤曲而至，與己脾氣亦不無乾係，恐非福分啊！為儘教誨之職，夫人便不時勸勸戒容娘養心靜氣，修德養身。

容娘瞪圓了眼睛：“那是你不曉得。嫂嫂，你說是也不是？”

兩位夫人倒是呆了一呆，老夫人拽了夫人手道：“雙胎？你孃家兄弟似有一名就懷了雙胎？”

這倒是容娘少有的逞強，到底年紀未大，遇事也會鎮靜。隻是向來六郎想她惡劣，性子又犟，不免把她看得過於刁悍了。六郎心中又歎了口氣。

容娘卻道：“六哥你不知哩，小娘子們在一處，總比較誰家的小食做的好，誰家的花圃奇妙，誰做的新衣斑斕，誰帶的簪花貴重，有趣至極！做人後代，當講孝道，如何破鈔家中財帛，隻為一身光鮮！”

剋日六郎非常繁忙，已是下定決計玄月了局參考，學業自是非常嚴峻，然容娘見他整天行色倉促，連帶著七郎都不見蹤跡，偶然晚膳都不在家中。容娘非常獵奇，不免窮追不捨，終是被她得知，守禮與守平這幾日竟然做成了一樁買賣，將阿誰山溝小莊買了在手。

徐夫人死力挽留，然沈夫人主張已定，無法，奉上束?送了沈夫人出門。

張氏罷乾休：“無甚，隻是聞著這醬肉味心中難受。”

自此，張氏隻放心養胎，理家之事也停了，兩位小娘子的針線本來欲停。張氏卻道本來不消耗甚力量，現在本身也不必脫手，容孃的針線工夫隻需指導便可。玉娘年紀甚小，跟著容娘繡繡儘可。如此反而有個伴兒，不致孤單。夫人一聽甚是，便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