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端午[第1頁/共3頁]

這日世人玩的非常縱情，玉娘怠倦，回到車上便靠在容娘身上睡著了。

容娘不由呆了，不知這位小娘子何意？那邊一群小娘子倒是笑道樂不成支。有人謔道：“三娘子也不害臊，不如叫家中請了媒婆去說豈不更好？”

還是醉仙樓。本日張家包了二樓，專為給親眷觀龍舟賽。早有婆子等在門口擋住了百般視野。守禮叮囑小娘子們帶好幄帽方出來，小環果兒扶了下來，那邊張氏兩個弟弟伯文、仲武早已等待一時，幾人相見，嬉笑著迎上樓去。張氏卻在二樓等，笑道：“怎纔來，盼了有一會兒了。”

小環早就在老夫人偏廳案上鋪好紙張，容娘卻不忙寫字，隻背了世人衝守禮一笑。守禮眉毛一揚，道：“又有甚計算？”

此中一個彆態豐腴的小娘子對容娘頗感興趣，微微的拿了團扇遮了遮殷紅的嘴，形狀婉約，聲音纖細：“可曾學做炊事？”

女眷在西邊閣子裡，出來時，已是熱烈不凡。張氏牽了玉娘容娘，一一先容：“這是我的兩位小姑子，容娘與玉娘。這邊是我的孃家姐妹們。這是四娘，五娘，這是我姑姑家的二孃，這是舅爺家的三娘……。”很多的小娘子。實在哪記得那很多，隻張家四娘大抵與容娘同歲，眉眼嬌媚，舉止和順，略有些印象罷了。

容娘隻覺守禮就是那堅固岩石，一口咬去，隻能崩壞牙齒。

張氏撇了她一眼：“是端五龍舟上的鑼鼓響。”

一炷香工夫，容娘寫畢，交予守禮查抄。本身卻立於一旁忐忑不安。待守禮看完，嘴角略勾，容娘曉得過關了。公然，守禮道：“比天師體要好。”

容娘悄悄喊七哥，守平掀了簾子笑嘻嘻的看過來，容娘眼含謔意，一包包的將物事一一交與他，口中不忘交代，這是某位小娘子贈送，那又是某位小娘子贈送……。

張氏心道：我隻不過是當作閨中打趣話，你卻如何當眾說出來，叫我如何與容娘說?張氏心中甚是憤怒，卻不好說得。本來這張四娘倒是張傳授小婦所生，張氏向來不與她甚靠近。

守禮一怔，轉頭來看。容娘笑眯眯的看著他，見他轉頭，調侃道：“六哥，張四娘子的女紅但是一等一的好！”那張粉嫩的小嘴微微開啟，更加顯得眸子黑亮。

晚餐後，守禮按例要看容孃的書法。這些日子容娘跟著沈夫人，臨的是衛夫人的《名姬貼》，守禮是曉得的，但不知進益如何。

守平也叮囑玉娘，要甚果子儘管開口。

本來倒是守禮本日代兄陪嫂去張家拜節，張府卻請徐府世人去觀龍舟。

一語驚醒夢中人！

容娘好生想了想，非常羞赧，不得已回道：“無甚消遣，反正打發日子罷了。”

也有那賣果子的吟唱：“糖核桃蜜棗兒，杏乾梨脯哩……”

容娘感覺有人打量本身，趁飲茶之際眼角輕掃，倒是那張四娘。小娘子之間相互打量比較倒是常事，容娘並不放在心上，隻持續存眷河上。

街上各色人等來往不斷。也有那看中甚麼物事停下與那經紀還價還價的；也有那擺佈看得目不暇給被人撞了的；小娃兒在果子鋪前直流口水，小娘子們躲躲掩掩在綢緞鋪子裡磨嘰；也有那婆娘們提了采買之物從車前顛末，她們籃子裡裝了五綵線包的角粽或魚肉生果之物；火線有賣扁食1的，香蔥的味道衝進了車裡；乃至有那耍懸絲傀儡的，弄皮電影的，唱小曲兒的……。一應人間多少新奇事物，隻從那小小門簾一角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