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生死[第1頁/共3頁]

昌明憤怒，恨這婦人將一條命看得太輕太輕。他不肯再兜圈子，獨自走入，狠狠道：“昌明當日救夫人，隻為看重一條性命。若夫人以此為恥，實是笨拙之極。昌明求娶，隻為你我皆是這世上孤零零的人，相互尋個安慰，將日子過下去罷了。昌明是粗人，亦是殘人，也無家世可配夫人。若夫人嫌棄，昌明自無話可說。若夫人不嫌，昌明可在此承諾，今後如有了孩兒，頭一個便隨沈姓，給夫人留個念想。若此話再次冒昧了夫人，夫人不欲活，那便，――罷了！”

甚麼狗屁純潔！昌明心火頓起，也不幸虧此宣泄，隻得垂首自生悶氣。

“如果做個教習倒也罷了，擺佈不在一處。接疇昔一處住，倒是不當。到底她寡居日久，那股子伶仃孤寒之氣，怕折人福壽。”

他竟然不敢大聲扣問，隻恐一語成讖，丟了她的性命。待看到小環點頭，他才放下心來。那張臉，卻太白了些。他是疆場上出來的人，心中曉得數十種逃生的體例，卻無一種能教他救活這個婦人。

容娘又羞又惱，眼睛直瞪著車簾外阿誰筆挺的身影，隻不好答話。怪道販子婦人愛扯著嗓子嚷嚷，想必非常利落吧！

次日一早，用過早餐，容娘便告了兩位夫人，要去看沈夫人。老夫人原不樂意，還是徐夫人從中說合，說沈夫人病了，師徒一場，容娘去瞧瞧也是應當的。老夫人放勉強許了，又叮嚀不得久留，擺佈請她來做教習，相見非常便利。

“如此……，請她來與玉娘作伴？當日原是她教誨我與玉娘。婆婆與娘皆讚她氣質淑靜，行至有度，於婦德上可謂表率。”容娘生恐守中不承諾，隔了車簾列舉沈夫人的好處。

一旁的小環掩嘴而笑，大郎看似冷僻，便是提及打趣話來也是一本端莊！

娘子於數字超等癡鈍，又弄錯了，應當是一百零五章啊……！諸位看官，你們諒解我吧……吧……吧……

“大哥，沈夫人是我與玉孃的教習，現在她逢難，我……，我欲接她家來。如何？”

守中吃了茶，衝老夫人榻上玩耍的靖哥兒喚了一聲，竟然帶著他出去了！容娘無法，悻悻回了房。

一旁的小環早已泣不成聲，本來小娘子的經曆竟然如此慘烈、如此淒苦，她竟然啞忍至此，不與任何人提及？

回到城中，容娘便要徑去沈夫人處，又被守中怒斥一番，說她做事全憑鼓起，心中未有計量。容娘不平，小環一邊私語，提示她要回府叨教過兩位夫人方能行事。容娘咋了咋舌，心知本身過於火急了。

容娘焦急的瞧向徐夫人，徐夫人也微微搖了點頭，萱姐兒是她孫女，老夫人的忌諱也是有事理的。

容娘黯然神傷，冷靜的陪著墮淚。小環攬了她的肩膀，用帕子悄悄幫她拭淚。

在容娘麵前，有些話天然是不能說的。自那以後，昌明去了數回，隻恐她再尋死路。許是沈夫人的出身堪憐，許是她的境遇讓本身想起了不在人間的姐妹，許是她那舒展的娥眉太淡太輕，他竟然放不下心來。但是她是那般講端方的人，他不能出來，隻能隔著窗子，遠遠的看一眼。那樣纖細的身子，躺在床上，隻要些許起伏。

容娘坐在床沿。悄悄喚沈夫人，沈夫人倒是雙眼緊閉，紋絲不動。容娘心中及其不安，便伸手去薄被地下摸沈夫人的手，那手卻冰冷。容娘大驚，慌鎮靜張的去看那仆婦，那婦人微微搖了點頭，啞聲道：“已是三天水米未進了，原還能灌些米湯出來。現在竟是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