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棋局[第1頁/共3頁]
六郎看得呆了一呆,麵前的容娘竟然帶了一絲的嬌憨,卻又全然不自知。那番模樣對著大哥,竟似非常的放鬆自如。
大郎忽地一笑,捏了捏容孃的臉頰,啞聲道:“過來。”
容娘杏眼微睜,搖了點頭道:“不知,要訓我麼?”
容娘卻微微一笑,曉得以白甲之能,竟然不難查出。
六郎聽了亦是眉頭舒展,緊緊地盯了容娘。
容娘朝六郎福了一福,喚了一聲“六哥”。
可惜卞朝奉有大義滅親之心,運氣卻不甚幫襯於他。那“徐四爺”竟然是個假的,真正的徐四爺竟然在臨安!更令人切齒的是,徐家竟然找到了被賣掉的卞氏和一個婢女,並將她們大張旗鼓地送回了卞家,說甚麼尋親途中碰到,不忍弱質女流被騙,故而送回。
容娘一怔,問道:“那又如何?”
六郎恨恨插嘴道。
六郎應了,道:“我與大哥說些事,你先歸去。”
身後的燭光將大郎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又長又瘦。她忽地想起歸程中夜宿小廟的阿誰早晨,想起了草廟鎮,想起了他的孤傲、沉寂……!
容娘心中不覺得然,卻獵奇本日那卞家來人的事情,因而藉機留了。
“說清楚,到底何事?”
她曉得本身有些在理取鬨,年老是甚麼樣人本身清楚,他的心中向來不會裝了這些細碎的事件,穿著更是不甚講究。但是,內心老是梗著,酸酸的,想起婆婆所言,想起惠孃的賢淑。本身,也不知怎地便成了這副模樣了。
六郎聽了容孃的話,便有一股心火冒起。剛纔那高九郎倉促從臨安趕來,在世人麵前安然承認本身的不對,說此事與容娘全然無關,不過是本身犯了販子的弊端,使了不堪的手腕罷了。
大郎心中一沉,大拇指刮過容孃的臉頰,將淚水拭去。
大郎朝六郎點了點頭。
容娘瞋目而視,那雙狹目幽深烏黑,彷彿有些甚麼在溶解,刹時光芒流轉,帶了莫名的暖意。
大郎粗粗的解釋了一番,見容娘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遂道:“你可知留你下來做甚?”
大郎的眼睛裡有甚麼一閃而過。臉上有些緊繃,彷彿蒙了一層薄薄的寒霜。容娘無從計算,但肩膀上大郎的手緊了一緊,隻聽他淡淡道:“說!”
容娘欲擺脫,那隻手硬如鐵鉗,將她扣得死緊。她最不喜被人製住,便如一隻離了水的魚,或者連魚都不如,起碼魚尚能病篤一跳!
容娘公開裡咋舌,高九郎之深,本身向來不敢窺測。經此一役,總算曉得他的短長了。
六郎遂道:“濟王府臨順財產,牽涉甚廣。酒庫,茶店,鹽務,乃至軍中的供應,均有乾係。高九郎乃心高之人,有了濟王府的依托,定可如鯤鵬展翅,大展雄圖。”
容娘慚愧非常,咬了唇,紅了臉。道:“無事,莫再問了。大哥若要說卞家的事,便說吧。不然,我要回房了。”
容孃的內心驀地浮起一個奇特的動機。
容娘將手一甩,又怎能甩脫如狼爪普通有力的大手!她扭了臉,不去瞧他。
“他說,要救嬌兒姐,便需買磨坊。其他事情,並未與我提及。”容娘心中有些忐忑,此時她也知,九郎必然行了一些不太光亮之事。雖他的來信中叫本身放心,卻涓滴未曾提起,到底他是如何買來卞氏的磨坊的。
“你無需問起,隻需曉得高九郎此人狡猾,今後不得理起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