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乍見[第2頁/共3頁]
昔日七郎在家中,兩人卿卿我我,遊山玩水,吟詩作對,舒娘在釵環上頭的心機淡了很多。現在七郎出去,少了伴隨,家中容娘與玉娘各有事忙。她倍感寥寂,連著出去了幾趟,大班了好些金飾返來。
舒娘越想越怕,她與七郎去歲結婚,情竇初開的一顆心全掛在七郎身上。況七郎為人蕭灑,待人豁朗刻薄,些許世俗禮法並不非常看重。故此兩人如膠似漆,舒娘小女兒心機更是幾日不見,牽掛不已。
容娘正用剪子裁不料,無妨她靠的太近,部下一抖,便歪出了劃線。
淅淅瀝瀝的雨已經下了大半天,天氣有些暗淡不明。院子裡的幾盆花被雨水一淋,更加顯得葉子油綠綠的,濕漉漉的泛著光。那大紅的花朵,沾了水,變成深紅,沉甸甸的往下墜。
徐夫人瞧見,覺著有些不像話,便說了一聲。若不如此,隻怕她仍要出去。
確是個生人。
容娘覺著這婦人有些失禮,便朝舒娘號召了一聲,側身拜彆。
容娘大感頭疼,不想他們伉儷如此無間,此種話題七郎竟然也與舒娘提及。當初若非七郎,本身怎會與趙東樓瞭解?
“嫂嫂,郎君怎的還不返來?莫非他偷偷跟著高家九郎去了小郡王處,那……那可如何是好?刀槍無眼,萬一傷著了……。”
“嫂嫂,可奇呢,那金店東婦的閨名,也是單名一個容字。但是嫂嫂與她有緣了,她還直問嫂嫂的閨名呢,我可不能說與她聽,到底是商戶人家。”
舒娘笑嘻嘻的,不覺得意。
“嫂嫂尚騙我,明顯熟諳小郡王,隻說遠遠地見過幾麵。忒也太把舒娘當外人。我是那隨便嚷嚷的人麼?”
身後那婦人彷彿仍在轉頭看本身,黏在身上的視野久久未去,容娘心中有些不安,卻不知那不安自那邊而來。
舒娘神采焦心,卻苦無良策。
那婦人亦在打量容娘。她隻微微福了一福,兩隻看儘世俗的眼睛倒是大風雅方地看過來,並不躲避。
容娘在側廳中對了一回賬,又去書房看靖哥兒練了一回字,方迤邐往老夫人處而來。
不想過得一日,坐不住的舒娘背了兩位夫人,派人去金店請了那主家娘子過來。那主家娘子許看舒娘脫手風雅,亦欣然帶著百般釵環前來。
長夜寥寂,冇法入眠。容娘就著燭火,一針一線,密密疊疊給守中逢著衣裳。
舒娘本就愛釵飾,陪嫁的金銀各式釵環很多,但她素善打扮,十來天不愛重樣,俗氣些的亦不上頭。故此,釵環永久嫌少。
,趙東樓之事甚為龐大,本身雖看了信,也隻是約莫曉得他景象不妙,倉猝間做了決定。不想現在七郎魯莽而去,卻叫她一顆心,掰做了幾塊。一塊有一塊的憂愁。
舒娘倒是不兜苦衷的人物,擔憂了一回,頓時便放下了,反來問容娘關於小郡王之事。
舒娘托腮,嘟著嘴。又是責怪又是擔憂的模樣。
到了穿堂,容娘忽地愣住,轉頭看向二門處。
容娘黯然,她何嘗不急,大哥在荊州不知如何,朝廷邸報隻說荊湖路戰事膠著,再無詳細動靜。如此牽腸掛肚,日日隻得睡四五個時候,常常惡夢驚醒,直嚇得渾身盜汗,恨不得立時見到他,方能放下一顆懸吊的心。
容娘停了手中針線,笑容頓現。但此事,仍不成講。她安撫了小環幾句,叫她帶人歸去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