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相伴[第2頁/共3頁]
官家聽奏,兩道臥蠶眉一皺,非常不悅。
旅途勞累,容娘做了菜羹魚湯,蒸了蛋,涼拌茭白。她留了一大碗飯菜與車伕,便借了店家托盤,將餘剩的飯食端往守中處。守中約莫是沐浴一番,長髮尚且垂在身後,一身靛藍直綴,竟然也有一番風韻!
“鄧愛卿,徐守中是你的姻親,當日你一力為他承擔,現在可有何話可說?”
從合肥往南,盤曲的官道上,一輛驢車漸漸悠悠,似是閒庭信步般,走一步,歇一步,吃兩口路邊的青草,喝一口渠中的淨水。趕路的車伕也不揮鞭,懶懶洋洋的跟著驢車的閒逛打著打盹。
驢車的前後各有馬兩匹,頓時是百無聊賴的合肥縣衙吏,他四人奉了上頭之令,將車上的人解往臨安。王察看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看看火線模糊有市鎮,心道,終究能夠安息一會兒了。這一起,倒是比任何一次押送都要閒,都要無聊。皆因車中之人。是小郡王千叮萬囑要好好服侍的人,不得有些許怠慢。
天氣漸晚,守中決定在鎮上落腳。鎮上獨一的一家堆棧非常落魄,房舍矮小,被褥粗糙。也不供應炊事。幸虧店家甚是熱忱,一應要求,儘皆承諾。
樸中丞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窺了窺右仆射,卻見右仆射眼觀鼻,鼻觀心,正收心養性。貳心中暗罵一聲奸猾,上前奏道:“徐守中其人,狡猾非常,貪婪成性。其家奴,不顧朝廷律令,在清平縣劃地造房,圖謀巨利,此究竟也。”
王察看來到驢車前麵,哈腰道:“徐大人,小人差使已了。這便歸去了。”
眾臣紛繁掩麵,官家皺眉。道:“三郎,你辛苦了,收起來吧。”
玉娘聽了半日臨安美食,再看看容娘做的菜肴,還是感覺麵前的美食親熱些,遂夾了筷蹄膀,吃過方道:“阿姐做的菜甚甘旨哩。五姐說的好臨安菜,哪日做了來給玉娘嚐嚐可好?我饞著呢。”
“倒是作料難尋,有機遇便做與玉娘嚐嚐。”娥孃的臉上便有些僵。
玉娘聞聽,非常神馳,便詰問洗手蟹的由來。
守中的脊背僵了一僵,斯須,他沉聲道:“過來。”
容娘放下托盤,取了帕子,替守中抹發。這些日子皆是如此,他傷勢未愈,本身勉強沐浴,擦乾頭髮這類事情,皆是交與容娘。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車伕渾濁的眼睛看了他一看。非常不解。裡頭卻道:“王察看好走,到合肥縣時還請將我那兩個仆人放出來。”
紹興府知府亦上奏道:“布衣徐守中,自被黜之日起,不甘安居,四周流竄,徒交匪類。紹興十一年,轄內清平縣之秋稅,押送入府途中被劫。久查未果,忽一日見徐守中叔父徐進之以官銀市之,遂查其宅,獲官銀一千餘兩。徐叔父招認不諱,遂查徐守中宅,雖官銀未見,但見紹興府手繪輿圖數張,河川徑要,皆曆曆在目。徐守中乃一介草民,私製輿圖,其用心實為可疑。”
火線有皂衣衙吏來迎,王察看一振,覺得事情有變。不料來人與他私語幾聲,王察看張大嘴巴,卻忘了閉上。半響,他轉頭朝那幾個兄弟揮手道:“回吧!”
一樁樁事件,平亂、稅賦、軍務,皆觸及朝廷敏感秘密,兼之徐守中前事過分顫動,又與左仆射乃姻親,朝中頓時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