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7章 平生塞北江南,歸來華髮蒼顏(2)[第1頁/共2頁]

“可惜了！”辛棄疾在這擴大戰役的節骨眼上與世長辭，韓侂冑的光複失地再次成為一個不符實際的標語，聞訊時，揚鞭指北的韓侂冑還曾感喟落空個最好戰友，卻不知，辛棄疾臨終前的“恨此殘軀，阻我殺賊”並不是急於呼應他，而恰好是悲於不能回山東去與林阡並肩作戰……

巍峨雄渾，那是山東故鄉？阿誰文武雙全少年，第一次在聚義堂見到耿京元帥、一見仍舊；與林楚江、張安國諸多弟兄歃血為盟、同仇敵愾：“殺賊！”馬作的盧緩慢，弓如轟隆弦驚。

鉛山，瓢泉，或許人在飄寥落寞的窘境，總會有無窮無儘的靈感噴薄，他發明還能將初心寄寓於詞，或是以文筆抒發奮懣，也便以此苦中作樂……我見青山多嬌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最喜小兒惡棍，溪頭臥剝蓮蓬……哎，都知我詞中有情，誰曉我劍有殺氣！？我啊，終是個被詩詞歌賦遲誤的將帥！

才撫到琴絃上，俄然手指如觸疾電，不對！？

想不到，浩繁壞動靜裡最震驚的是這條。

好？幸虧那裡，這韓侂冑，打仇敵多次不能射中，拖老子後腿向來精準，又害我盟軍功虧一簣！越想越氣，彆人鼻子冒煙，林阡滿身都冒！

“辛稼軒的王佐之才，管仲蕭何也比不上，可歎卻命途多舛、大材小用。”林阡帶著崇拜的口氣，給了辛棄疾如許的評價；沉默半晌，眺望星沉碧落，他在心中承諾，辛前輩，您已萬事皆空，但山東義兵的薪火，必還會在長輩手中傳承……

“辛前輩……”“辛大詞人？！”王敏和陳旭皆一驚，稍事平複，可惜更多。辛棄疾是王敏這類山東義兵的前輩，武能上馬定乾坤，亦是陳旭這類墨客的偶像，文能執筆動天下。

是要如何的酷愛，纔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然放棄了統統的憂己之情，驚起長呼“殺賊”憂國憂民……

布被秋宵夢覺，麵前萬裡江山。

“幼安！”“爹爹！”妻、子喚不返來。“殺賊”聲中，悲忿的辛棄疾來不及留彆的遺言，便就此放手人寰。

少年鞍馬塵，一戰成名，再戰封神，三戰直搗黃龍，一氣嗬成。活捉金帝來見聖上，而後，事了拂袖去，閒來垂釣碧溪，或是再回故裡，與楚江喝酒，陪紀景品茶，和那些個小輩摸魚捉蝦也可，小輩問功名，笑答“殺賊”……阿誰走遍塞北江南少年，掐指一算另有半生可度，重回草堂裡最後的琴棋書畫前，悠然想，我會是一個被交戰遲誤的文豪嗎，倒是能夠迴歸這份舞文弄墨的閒情啊……

靈台一閃，疑幻疑真——那少年傾經心血的策論，獲得的竟隻是朝廷的冷酷和防備，聖大將他的經天緯地之才全都用在了清算城鎮……

是夜，山東莒縣馬耆山的觀星台上，王敏和陳旭正為戰事策劃，忽而齊齊色變，相視神采慘白：“東南是隕了哪顆將星！”他們怕畢再遇大哥多病，又恐是楊宋賢傷重不治。

好不輕易，有個小輩和那少年的形象垂垂重合，能幫他實現救北民於水火的抱負，但是功高蓋主必受朝堂顧忌……恨此殘軀，阻他前去馬耆山，給那小輩指導明爭暗戰……如果複興波瀾，刻苦的還是無辜百姓。不可，不可，我得起來，為大宋擐甲執銳！